在碧绿和火红间,高耸地有一点红色、一抹蓝色。
他痴痴而立,凝睇着面前的桃树,年年事岁花类似,岁岁年年人在那边?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些恩恩仇怨的悲欢聚散,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发闲睱的故事,即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光阴中,也垂垂落空了色采,消泯于风中。只要那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自芳自华,年年事岁、岁岁年年都残暴缤纷。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向内行去,等行到僻静处,唤来清闲,飞向百黎。
少昊摇摆动手中的酒杯,笑着说:“我父王比较豪情用事,因为当年即位的事情,对神农一向心胸芥蒂,还没承诺王后的要求,你要不想高辛和神农走近,归正你的正妃之位还空着,主动给榆襄示好,求娶神农族的王姬。云桑已经心有所属,你怕是娶不到了,另有个沐槿。”
赤宸闭起了眼睛,手沿着笔迹一遍遍摸索着,仿佛想穿透两百多年的工夫奉告阿谁两百多年前站在树下的女子——他的痛苦和相思。
等升到水面,少昊惊奇地感慨:“这甚么东西?天下间竟然有东西需求我们俩合力去抬,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赖。”
老头坐下,弹拨了几下三弦,清了清嗓子,“那小老儿就讲一段蟠桃宴的故事。传说在好久之前,玉山的王母每三十年停止一次蟠桃宴,能够吃蟠桃,饮玉髓,临走另有宝贝相赠,可谓天下盛事。王母聘请的都是神族、妖族、人族的大豪杰,玉山又高万仞,普通人底子上不去,我们这些浅显人只能听一听故事。”
他没有问青阳为安在此,青阳也没有说,不过在那天早晨,他奉告青阳,“我的姓氏是高辛。”固然他晓得青阳已经晓得,要不然人不会在这里。
山中四月天,满坡桃花开得云蒸霞蔚,缤纷残暴,可桃花树下,早没了赴约的人。
玄鸟不晓得飞了多久,直到他灵力干枯,才落下。
“那神农王能承诺吗?炎灷的家人只怕要恨死珞迦了,必定要求神农王严惩珞迦。”
再往下就是他也没法进入,传说中只要开天辟地的盘古去过,不过既然太阳从虞渊落,从汤谷升,那么圣地汤谷和魔域虞渊必定相通。
分歧于日落之地虞渊,长年黑雾满盈,汤谷的色采清爽敞亮。
他当年自大修为,看出了青衣女子来自神族,激她脱手灭火,却一点没看出男人有灵力,可见男人的灵力早已高深莫测。
靠窗的桌上坐着一个神情冷酷的红袍男人,身形伟岸,五官刚硬,面庞却有一种病态的惨白,不过二十来岁,两鬓已经斑白,尽是风尘沧桑。
阿珩拜别后第二年的桃花节,他穿戴她为他做的红袍,在桃花树劣等候彻夜,醉卧在残花落蕊中,哀思中竟然迁怒桃树,举掌正要将树毁掉,偶然中瞥到树干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凝神细看,竟然是无数个“赤宸”。
少昊的笑容也是一滞,沉默地给他斟满酒,青阳一口饮尽。
老头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两百多年前,神族产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神农族的七世神农王仙逝,八世神农王榆襄在督国大将军赤宸的帮助下即位。传闻神农王仙逝的动静传到玉山,连彼苍都舍不得让神农王走,四时如春的玉山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全部玉山变得乌黑一片,千年不谢的桃花全数残落,没有了桃花天然结不出蟠桃,没有了蟠桃,这蟠桃盛宴天然也就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