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意的眼眶红了,“从我记事起,二哥就和你影象中的大哥一样忙,我很少见到他,倒是常常跟着大哥四周乱跑,不过每次见到二哥,他都会暖和地叮咛我很多事情。若水就是二哥为我挑选的封地,因为若水地处偏僻,民风还未野蛮,在世人眼里是贫困之地,底子没有人情愿去,二哥却叫我去上书,求赐封若水。如果不是二哥把我安设到那么荒远的处所,或许我早就……”
缬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长远得我几近要想不起来。当时我爹爹还活着,西陵氏是上古王谢,与赤水、涂山、鬼方三家被大荒称为‘四世家’,西陵氏的气力仅仅次于赤水氏。祖上曾出过一名神农王后,伏羲大帝都对我们家很客气。自小,我就长于驭使虫豸,能用经心培养的蚕丝织出比云霞更标致的锦缎,一时候,我名闻天下,被天下人叫作‘西陵奇女’,各大师族都来求亲。我当时候高傲又率性,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瞧不上,偷偷地溜削发门,和两个朋友一起玩耍。我们结拜为兄妹,吃酒打斗,肇事拆台,行侠仗义,甚么都做。”
阿珩说:“我也晓得彤鱼氏很不幸,但就算是乱麻胶葛到一起都会解不开,何况亲人的骸骨堆叠到了一起呢?到现在早就没有了对错之分,却只能到死方休。”
看着仲意和阿珩长大的老嬷嬷端着一碟子冰葚子出去,笑着说:“可惜大殿下不在,没有新奇的,味道必定差了很多,拼集着吃点吧。”
昌仆拽拽朱萸的衣袖,表示她别再说了,不管对错都是前代的恩仇胶葛,仲意和阿珩毕竟是轩辕王的后代。
阿珩摇点头,“若水莫非就不是父王的国土了吗?树欲静但风不止,又有何用?如果彤鱼氏真入住了朝云殿,我们即便躲到天涯也没用。”
缬祖的视野扫过她的后代们,“阿谁高傲率性的西陵缬还不晓得生射中究竟甚么最宝贵,她不晓得本身毫不踌躇扔下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仲意想到阿谁时候,轩辕在举国欢庆三王子的来临,母亲却单独一人守在冷僻的朝云殿,心伤地说:“娘,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自责了。”
缬祖神情恍忽哀伤,屋内只要屏息静气的沉默。
牙关紧咬,眼泪终是一颗没有落下,只是冰葚子被捏得粉碎,紫红的汁液从指间排泄,如同鲜血,蜿蜒而流。
仲意让昌仆和朱萸送缬祖去寝殿歇息。
仲意说:“母亲,前面的事情,我来奉告阿珩。大哥从流沙阵中被放出来后,性子大变,不再四周流浪,而是回到轩辕国,规端方矩地做轩辕青阳。轩辕青阳的名声越来越大,和早就成名的高辛少昊被大荒的人称为‘天下双雄,北青阳,南少昊’。”
“如何会比你晓得的还久?”
仲意双手握住缬祖的手,将灵力输入母亲体内,缬祖昏睡畴昔。
“那也好,你有事时叫我们。”昌仆拖着朱萸走到殿外,坐在凤凰树下,拿出一把若木梳子,一边为朱萸梳头,一边低声扳谈。
缬祖说:“云泽身后,我才真正看清这么多年一向不能罢休的男人,我丢弃了精美的玉簪,脱下了斑斓的衣裙,只想做一个母亲,保护好我的后代。但老天仿佛已经不再给我机遇,或许当我残暴地让阿谁孩子未见天日地死去时,统统恶果就已经必定,可这都是我做的啊!统统的错事都是我做的啊!为甚么要报应在我的后代身上……”
仲意咽下满嘴苦涩,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低声说:“我不会寻他报仇,可我也没有体例祝贺一个杀死了大哥的人。赤宸若死了,一了百了,若他没死,我永久不想见到他,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就永不要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