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道:“这个天下不成能仅仅只要高辛族,也不成能仅仅只要轩辕族或者神农族,你若想要天下,就要先有一颗能包容天下的心,不管高辛,还是轩辕、神农,都是地盘、山川、人。”
风从郊野刮过,呼呼地吹着,荒草起伏,红蓼飞落,两人的眼睛都被风吹得恍惚了。
半夜里,她偷偷逃下了轩辕山,赶往阿珩和赤宸决斗的冀州。
拂晓时分,冀州郊野上,宏亮激昂的号角吹响,惊天动地的战鼓擂响,大地的安好被撕破,统统兵士各就各位,在应龙的批示下结阵,筹办打击。
滚滚河水,越来越多,越流越湍急,满盈了荒漠,六合都变成了灰白的青色,透着难言的可骇。
跟着桑树的长大,六合间灵气异动,会聚到桑树四周。无数五彩斑斓的蛾子嗅到气味,服从呼唤而来,越聚越多,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几近粉饰了整座山头。蛾子身上的磷粉四散飘落,连氛围都变得浑浊。
赤宸凝集土灵,飞出千把黄色的土剑,寒光闪动,穿水破土,直追灵蛇的七寸而去,一道道黄光迅疾闪过,把一条条把握水流的灵蛇全数斩杀。
野风吹得阿珩青丝庞杂,裙带乱翻,她却一向定定地望着天上的鹰,唇边是恍恍忽惚的笑意。好久后,阿珩才发明应龙和少昊,笑容淡去,带着几分倦意,问道:“有事吗?”
少昊和赤宸的灵力正面相逢,水化作了五条巨龙,与大地上的山岳拧在一起,水龙想把山摧毁,山却想把水龙压死。
赤宸望向轩辕雄师,看不到阿珩在那里。
“是!”应龙领命而去。
赤宸把握大鹏飞起,凝集起全数灵力,举刀劈向大地,一声庞大的响声,大地烟尘满盈。烟雾中,一条深壑在大地上裂开,深不见底,河水都流向了深壑,好似一道庞大的瀑布。
“是!”风伯和雨师当即集结全军,筹办迎战。
在鲜血的灌溉下,桑树籽敏捷抽芽、长大,不过一会儿工夫,就长成了一株庞大的桑树,树干合抱足有五十尺,树枝交叉伸向四方,如同一把庞大的伞,树叶巨大,周遭有一尺多,碧绿中镶嵌着红色的纹理,如同丝丝血痕。庞大的树叶中又结出累累串串的花朵,黄色的花瓣,青色的花萼,素净夺目,披发着阵阵暗香。
少昊眼中隐有泪光,“你健忘你昏倒时,是我日夜照顾她了吗?每日下朝,只要她热忱地扑上来抱我,看我皱眉会用小手不断地来揉我的眉心,也只要她敢说我板着脸好丢脸,敢对我发脾气。小夭是五神山上独一真敬爱着我的人,她给了我太多的欢愉,别的不敢承诺,但我向你承诺,她永久都是我的女儿!”
阿珩指向神农山的方向,“那边呢?”
目睹着波浪漫过了土坡,就要淹向神农,赤宸把握清闲从地下吼怒而出,立于半空,双掌牵引着土坡越隆越高,变成了山岳。
少昊心下怕惧,阿珩对赤宸的密意,他比谁都清楚,可阿珩下了必杀的号令后,竟然能安静至此,贰心头满是不祥,短促地说:“你真想好了?你应当明白赤宸就像山岳,要么昂然鹄立,要么崩塌倒下,永不成能屈膝折腰,你真的有勇气杀了赤宸?一旦开战就再无转头的路。”
少昊无话可答,轩辕王只要活着一日,就不会放弃同一中原的大志,而赤宸只要活着一日,就不会任由轩辕王侵犯神农。自第一次阪泉大战到现在,轩辕王和赤宸之间打了将近二十年,两边死了几十万人,累累骸骨早已经把统统的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