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国圣子已经快三十岁了,如果再没有担当人,长老和大臣也许会明里暗里地逼迫他收养贵族家的孩子。更有甚者,直接要求他立别人的儿子为下一任圣子。初代魔皇不就是如许的吗?
黎大叔把瓦盅端起来送到他面前,又重新坐回火炉边,把两只充满老茧的手放在上方烤着。一边翻来覆去地找些趣事讲给他听:“别看气候这么冷,内里可热烈着呢!一大早就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传过来,你那会儿还在睡觉,以是未能闻声。”
因而事前跟那人打好号召,不准他到处乱走。又因为担忧他会凉着,特地把厨房里的小火炉搬到了配房,趁便炖了一盅甜汤在上面煨着。
这类时候,就算陆演不会多想,他也不得未几留一个心眼儿。
黎欣推开门,见地面上并无积雪,只是到处都残留着黑乎乎的雪水。他本身走出去都差点儿摔一跤,更别说银霄了。何况满院都是污水,一脚下去,鞋子多数要不得了。他那里舍得让家里那位金贵的孕夫出来瞎折腾。
那汤婆子是用黄铜做成的,形状像一个南瓜,顶上开了一个注水口,外带一根竹条做的提手。约莫是年代过于长远的干系,壶上的斑纹早已磨损得辨认不清,口径四周也积了一层洗不净的暗痕。
银霄把已经变得不那么热了的汤婆子递给他,说道:“不消换水,费事。直接放到炉子上烧一下就是了。”
问完过后才想起来,陆演身为八大豪侠之一,往年也曾收到过主理方的聘请。只不过那人对中原武林有着很深的芥蒂,每次都是一口回绝。次数多了,主理方也就不再去碰冷钉子。
“你该多活动活动哩,莫非忘了大夫说过甚么啦?”黎欣看他吃完了,便把瓦盅收走,趁便将汤婆子还给他。然后变着方儿地劝说道:“等内里的水汽干了,随我去城里逛逛吧?年前好多东西等着添置,你也帮手拿拿主张。”
“等泥水干在地上,到时候更丢脸。趁这会儿扫洁净,年前就不消再洗地了。”
“大叔!水冷了,帮我热一下。”
银霄本来另有点不甘心,听他都这么说了,也只得答允下来:“那好,我尽管费钱,别的一概不睬。”
黎欣没说甚么,搬了张凳子坐到火炉边,先把装着汤水的瓦盅端下来晾在一旁,再将汤婆子搁在火上渐渐燎。恰好他刚才在内里沾了冰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了,在炉子边烤上一烤也能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