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大嘴一咧:“我*他个亲娘呀……”
我一愣,刚要问,只听三麻子低声峻厉隧道:“找死?”
看看天气,太阳快落山了。
三麻子一撇嘴:“你懂个啥,到时看我的……”
她脸上的肥肉当即耷拉下来,生硬隧道:“那出去吧,住一晚两毛钱,饭菜另算。”
我一颤抖,忙道:“没,没……”
邻近年关,又是荒山田野,冰天雪地的,路上行人未几,偶尔有人也是仓促过客,没有想住店的,门前就显得格外冷僻。
我搀扶着三麻子下了马,走到客店门口,伸头朝黑洞洞的屋里瞅去,内里俄然传来一声惊呼:“来人了,来人了。”
我猛地一楞,我靠,这,这不就是阿谁“算盘子”的布包吗?咋啥时候被他顺来了?
我们又走了十多里路,翻过一道山梁,俄然瞥见山脚下有两排小屋,烟筒里还冒着烟。
我靠,刚才还是邋里肮脏地黑袄蓝裤呢,这咋俄然又换了身衣服?莫非……
我脑筋一闪,恍然大悟,眼看着匪贼们都号令着冲进了村,三麻子甩手“啪”地猛拍了一上马屁股,那马载着我们就吼怒着向大道奔去。
三麻子哭诉着,手指着被磕破的鼻子和擦的少皮没毛的额头:“我冻死顶风站,饿死不低头,就是死了,也是为保护大头领您老的庄严而死的呀……”
三麻子却不动声色隧道:“谁说我们住大通铺?要双人间,最好的。”
他这一嗓子,把刚要去后院的那女人听懵了,忙回身走过来,问道:“客长,我们这最好的房间,住一宿要四毛钱的,你们……”
“三爷,那些匪贼会不会追来?”我转头朝前面望望,目力所及之处,白皑皑一片,没有一小我影。
我背着鼻青脸肿的三麻子狼狈地向村外跑去。
那对男女一下子瞪大了眼,惊奇地看着三麻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靠,三麻子呀,三麻子,你咋功德没我的,这类好事就往我身上划拉呢。
我们骑着马一气奔出四五十里地,望望四野没有火食了,这才敢放慢速率,信马由缰地向前漫步起来。
我内心咕咚一下,靠,跟一个陌生女人说这个,万一人家一翻脸,那我们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终究明白过来,她是……
“你,你们……好好,客长,坐,坐,快请坐!”那女的号召着我们,又转头冲那男人道,“你傻了吗,从速给大哥他们烧水泡茶去。”
那女人冲他叮咛道:“去涮涮茶壶,洗洗茶碗,泡茶。”
说是客店,实在就是大车店。专供过往夫役走狗歇脚的临时居处。
回到山上,我们架着三麻子刚进大厅,他就奋力摆脱开,“咕咚”一下扑在地上,冲着耿老虎又是一阵大哭:“大头领,不是我姓胡的无能,是他张家底子瞧不起你呀……我,我举头挺胸,据理力图,没想到他们抄起铁棍就打,我宁死不高山跟他们冒死,成果,成果……您看……”
男人看了眼跟出去的我们,道:“交钱,前面院里东厢屋。”
“猴子,去灶间炒几个好菜去!”
三麻子眯眼望了望,道:“是客店,走,去那儿宿下。”
“就是,那种女人。”
那女的嘻嘻一笑,坐到了桌劈面,眼睛瞟了我一下,道:“那怕啥,喜好才看,不喜好的话,要人家看,也不喜看,对吧兄弟。”
我刚要急辩,那女人也明白了是啥意义,朝我一笑:“真没看出来,这小兄弟还,嘻嘻……”
跟着话音,我转眼看去,只见那女人换了一身枣红色的袄裤,头发梳的流光水滑地从里屋扭着身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