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济南府,被军阀的炮弹炸断的,你说过的。”我又道。
鬼子的炮弹不时落到我们四周,茶碗粗细的大树被拦腰截断,那气势,真特娘的惊死小我。
但这只是我的一厢甘心,抱负是饱满的,实际是骨感的。
危急之下,我又本能地喊了起来,固然晓得三麻子也本身难保,但风俗了这类求生的欲望,非喊不可。仿佛喊了就能活命似的。
我没好气地抗辩道:“我累了,谁爱去谁去。”
三麻子眯眼盯着我,迷惑地问道:“你脑袋没发热吧?”
那军官转头冲边上的一大兵道:“这小子是不是个棒棰?你们特么抓个傻子来干啥。”
咦?我内心一动,莫非他们不要傻子?那,那我何不干脆装成傻子,让他们放了我?我内心不由一阵暗喜,若那样的话,我就跑归去,不但财帛有了,玲花也会跟着我享大福了。
三麻子一听也慌了,忙道:“快快,躲起来。”
“预备——”
更可骇的是,山上医务兵一趟接一趟地往下抬伤员,那些伤员不是腿没了,就是胳膊断了,皆浑身血糊糊的,痛的草娘日祖宗的乱叫喊。
“春秋!”那军官问道。
三麻子刚说到这儿,忽听前面山根处“啪啪”传来两声枪响。
我想到了还在阿谁女尸家里的玲花。我若真成为财主,谁也不要,只要玲花,她模样俊,皮肤白,奶大、屁股也肥,更火辣,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再生几个孩子……嘿嘿。
可既然喊出来了,也不美意义再改嘴了呀,就这么的吧。
因而,我被编进了炮兵连,任务是给他们运送炮弹。
厥后才晓得,这是韩复渠的步队在抓壮丁,因为鬼子来了,他们要兵戈,弥补兵员。
不但炮没了,连边上的人也没了,只要一个伴计坐在地上,头盔上耷拉着一颗血糊糊的眸子子在发楞。
我吓得猛一颤抖,忙伸头细看,惊见一群穿戴蓝布衣服的人骑着马往这奔来。
明显,这后一种说辞他又是在忽悠,那,他的那条狗腿是咋没的呢?莫非跟“活阎王”的大哥有干系?要不他咋这么惦记取要去灭了他的门呢?
这一夜,我们走了约五十多里路,直到东方天涯发白了,才在一个山谷里停下来安息。
他这一说,俄然把我提示了,哎,对呀,藏起来,我还是个财主呀,只不过是隐形的财主,等哪天返来……
三麻子奇特地看着我,道:“想啥呢?”
那军官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用奇特地眼神高低打量着我。
上面山顶上,机枪、手雷炸成了一锅粥,那声音就跟下冰雹似的,或者像刮风似的,只听着“轰轰……呜呜……”满耳直响。
“起来,把这些东西埋到山坡上那片松树林里去。”三麻子催促道。
我忙抱着一枚炮弹凑到我们的小钢炮旁。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日本鬼子打到了山东德县,我们的军队就急行军几百里,迎上去了。
三麻子转眼望了望四周的阵势,抬手指着山顶那块冒尖的石头,道:“小子,记取,这处所叫奶*山,在潍县西北。别忘了。”
我内心美美地想着,嘴角就咧开了。
话式微,只听“咕咚”一下,三麻子惨叫着哑了声。能够是被从戎的用枪托砸昏了吧。
但是,晚了,我们还没跑出几十步,忽听前面连续串的喊:“站住,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
我娘,我脑袋轰地一炸,这才俄然想起来,我把炮弹装倒了,弹头朝下了,一碰撞针,不炸膛才怪了……
三麻子说好,便在我的搀扶下,跨上驴背,一老一小加一头驴,就在山间小道上嘚嘚地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