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骇的是,山上医务兵一趟接一趟地往下抬伤员,那些伤员不是腿没了,就是胳膊断了,皆浑身血糊糊的,痛的草娘日祖宗的乱叫喊。
“三爷,三爷救我呀……”
鬼子的炮弹不时落到我们四周,茶碗粗细的大树被拦腰截断,那气势,真特娘的惊死小我。
三麻子“且”了一声:“我跟那些棒棰随便吹呼句,你就信了?”
“那……在济南府,被军阀的炮弹炸断的,你说过的。”我又道。
那军官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用奇特地眼神高低打量着我。
话式微,只听“咕咚”一下,三麻子惨叫着哑了声。能够是被从戎的用枪托砸昏了吧。
三麻子一听也慌了,忙道:“快快,躲起来。”
三麻子刚说到这儿,忽听前面山根处“啪啪”传来两声枪响。
我没好气地抗辩道:“我累了,谁爱去谁去。”
三麻子被我从驴背上搀扶下来,坐到地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检察承担里的物品。内里无外乎是金元宝、大洋、玉镯、银簪子等财宝。
在乡民们猎奇又惊慌的眼神中,被带进了一个大院。这大院能够是一个临时虎帐,内里来交常常的大兵很多。
我摇点头:“不晓得,啥处所?”
“预备——”
“起来,把这些东西埋到山坡上那片松树林里去。”三麻子催促道。
“三十五岁!”我哏不打地大声道。
你娘,活阎王他哥就那么短长吗,大不了我们照顾金银财宝跑外省去,再不可就逃到南洋去,不信他们能找到。
因而,我被编进了炮兵连,任务是给他们运送炮弹。
“别特么跟我瞎扯这些,”三麻子有些不耐烦了。
若不是三麻子这一闹腾,我和玲花会错过这段姻缘。或许她还会跟阿谁可爱的大和尚来往,乃至跟着他私奔。
我们十几个农家男人被押着走了大半天,到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三麻子一听火了:“你特么咋这么断念眼呀,把这些东西临时藏起来,能瞎了吗?到时不都还是咱的吗?咋这么棒棰呀,靠!”
我地点的炮兵连,实在就是几门迫击炮,在间隔疆场一里多远的一个后背山坡上架设起来。
我嘿嘿笑了两声,问道:“三爷,咱把这些东西分了吧,另有,另有坟地里那些,然后,咱带着这些财宝寻个偏僻的处所,好好过日子,我,我给您养老送终。”
那军官转头冲边上的一大兵道:“这小子是不是个棒棰?你们特么抓个傻子来干啥。”
我固然挨了一顿骂,可内心舒坦了很多,一两个月的时候就能返来,那太好了。
我娘,我吓得一屁股砸在了地上,抱着脑袋连嚷:“别打,别打……”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该抱怨麻子呢,还是该感激他,内心别别扭扭的,很冲突。
只听“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我被庞大的打击波冲出了七八米,连翻几滚爬起来,转头一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