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三麻子这才才觉悟过来,“墓门翻开了?”
“有个屁,你吃了吧!”三麻子骂道,“从速的。这都下半夜了,连一个还没翻开。”
我用胳膊擦了下脸上的汗水,转头冲坐在那儿的三麻子小声道:“三爷,挖开了。”
我眼睛瞪着,耳朵支着,在齐人高的坟场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了约二十多米,终究来到了那座新坟包前。
我呲牙咧嘴地弯身从棺材里抓住那尸身的双腿,头也不敢回地奋力拖出了坟洞,放在了墓前的空位上。
远处传来了狼的嚎叫声,凄厉而又可骇……
向外歪着身子,头皮一炸一炸的,渐渐展开眼往棺材里瞄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标老太太穿戴极新的寿衣,宁静地躺在内里。
唉,跟着这个死麻子遭老罪了。
我娘,这黑咕隆咚地,谁敢出来呀,固然我早预感到这活是我的,可真要出来,头皮又麻了。
我道:“我不晓得如何弄,你过来帮着指导着。”
“咋了,咋了?”
“起来,”我没好气地冲他道,“我要掀石板。”
我不敢大声呼喊,就抓了把泥土,扔到了他身上,只见三麻子蓦地一抖:“谁,谁?”
我则吓得躲到了一灌木前面,惊悚地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头皮轰地炸起,嗷地一屁股砸在了地上。
我只好大着胆量,硬着头皮,手持木棍,闭着眼睛,蹲身一步步挪进了洞门。一阵热乎乎的怪味道涌进了我的鼻孔,我忙用胳膊捂嘴巴。
三麻子也喘着粗气,咕咚着近了前。
有他在身边,我胆量还壮些。
没多大一会,便挖出了一堆土,砖砌的墓门也露了出来。
我一听,这才稍宽了些,问道:“那没尸毒吗?人家都说新坟有毒。”
紧接着他又灌了一口,朝那尸身喷了,这才一挥手,道:“拖吧。”
望望黑洞洞的坟洞,我游移道:“三爷,内里真看不着呀。”
你娘,吓死我了,我悄悄拍了下胸口,长舒了口气。
三麻子摸索着爬过来,伸头瞅了瞅墓门,道:“你直接用棍子把这些青砖捣开就行了。”
我娘,我头皮一炸,想辩驳,但又一心机,感觉抵挡也是徒劳的,弄不好反而还会挨他一顿臭骂。他决定的事,我从没窜改过来。还是忍了吧。
“出来。”三麻子推了我的屁股一下。
“把这石板掀了,就从我屁股底下这儿往里挖,”三麻子指了指屁股下的供台,“今晚任务多着呢,挖完这个,还要挖其他的。”
三麻子骂了一声:“那是闷的热气,大夏天的,堵得严严实实的,内里能没味吗,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