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咋了,固然是个瘫子,撒尿也得人把着,可儿家会做针线活,也能生孩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春秋也还小,不到三十,你个快五十的老光棍了,还想咋的,美得你。说,中不中,不中我再去下一家,别人还盼着呢。”
我这一句,把二赖子忽悠昏了,他眼睛一瞪:“真事咋的,大个子,三爷真这么说过?”
啥,啥?我吃惊地瞪眼看着他:“三爷,你可别瞎扯哈,咱这不都好好的吗,莫非活阎王他们还要诈?”
当然,我昨晚那种环境不算,谁让我碰上酒鬼又陷进魔窟里呢,就是这么个不利法,我也只花了两块钱啊。
我靠,五婶子?二赖子都四十多岁了,他五婶子起码六十多了吧,这个年龄也不嫌弃?还要那么多嫖资?这女人也忒狠了吧。
媒婆说的很硬,那口气,像斥个孩子。
二赖子终究扛不住了,忙道:“那好,五婶子,我先给你这三块,算是订金,等过两天我再把店主借点,凑齐数给你,你放心,酬谢你的那三尺布和两个大饽饽,一个肥猪头,必然不会少,到时结婚那天一块给你。”
三麻子骂道:“这个贱女人,刚从家里过来筹办去灶房做饭,俄然瞥见我屋里有俩死尸,就吓死畴昔了,唉,特么女人就是不顶用,我也不明白我二哥咋就雇佣她了,害的老子也跟着担忧。明天不消她了,再另找个!”
两边对峙了一会,那老女人又开口了:“我跟你说,赖子,五块钱娶个大闺女,你还感觉委曲的慌?我也是看在咱本村的份上,要不我可不给你说这门亲。”
算了,先别考虑这些了,归正他也不会等死,到时该咋办,他应当有主张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悲观。
那女人欢畅了,笑道:“好,二侄子,那就这么定了,等本年春季,老婶子来喝你的喜酒,明天给我生个大孙子,嘻嘻。”
“我,大个子。”
说着回身就走,二赖子急了,忙呼喊着追出来拦住我:“别别,我去,我这就去,刚才叔是跟你开打趣呢,实在这点小事也用不着三爷出口,我麻溜地顺带着就办了。”
见三麻子满头大汗地跪在炕上,正摁着狗剩家的肚子用力按捏呢,而狗剩家的仿佛已昏死畴昔,躺在那儿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我娘,就这么定了?在听到银元叮当响的时候,晓得老媒婆快出来了。
我正替二赖子忿忿不平着,又听那女人道:“不可,说了五块就五块,少一分我立马走,不跟你叨叨了,个大男人的,咋这么吝啬呢。”
不过,从以往他跟我说的话里,仿佛从没忽悠过我,当然,“孺子鸡”事件除外。
说完就向几步外正在低头啃草的那头毛驴走去。
我见二赖子中计了,内心窃喜,就点头道:“那好,我归去了,你快点,三爷等着呢。”
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能够是媒婆藏钱吧,紧接着,二赖子问道:“谁?”
我靠,弄了半天,那老女人是个媒婆呀,来给二赖子说媒的,我差点莽撞了。
我忙退到屋门口,用心咳嗽了声,冲屋里喊道:“二叔,在家吗?”
只听屋里传来二赖子的声音:“五婶子,三块就很能够的了,普通人都给不出这个数。”
我一撇嘴道:“不信拉到,我找人去了。”
他骂咧咧地刚要掩门,我呵道:“你真不去吗?”
二赖子非常惊奇地问道:“你是骑着驴来的?”
晕啊,听那女的声音,起码七十岁开外了,还要五块?一头大黄牛的代价了,靠,二赖子也傻比,三毛都是天价了,还要给那老女人三块,脑袋被驴踢了吧?看他平时千精力百聪明的,咋连市场价都不晓得呢,还三块,就是拿一块钱去镇子上,也是开着乐,且有吃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