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问三麻子:“大兄弟,咱再如何弄?内里那些毒气能跑净了吗?”
“快上来!”
“不怕,”在三麻子的鼓励下,我咬牙壮了一下胆,抄起镐头,朝着那棺材盖子“咚、咚……”连刨了好几下,板子上的洞穴越来越多,但再没白烟冒出。
“三爷,这地下埋着啥?”我猜疑地问道。
老者忙退到土坑边,我举起镐,用锋利的那一头对准棺材板中间,运足满身力量,闷吼一声,猛力砸了下去。
我俩从坑里爬上来,老者出屋找木板去了,而我不知三麻子接下来会如何措置这口棺材和内里的女尸。
我这么说,也是胆怯,因为内里到底有啥东西,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毕竟谁也不晓得。这万一面劈面地一镐头砸下去,内里再“嗷”地一声窜出个啥物来,那不被咬死也得被吓死。我可不上阿谁当。
老者没体例,只好硬着头皮,一手持着锤子,一手握着鏨子,抖抖索索地欠着身子弓着腰,在棺材板子上一点一点敲打清理。
我讨了个败兴,也就不再吭声,抡起镐头,埋头刨了起来。
三麻子眼一瞪:“要你挖就挖,哪儿这么多废话!”
一层土挖完,空中下去了十几公分。细瞅瞅,出了碎石和土坷垃,再吊毛都没发明一根。
老者抖了下脸皮,看那样也不肯开,但没体例呀,这是他家,又是在帮他驱鬼,他不开谁开。
地下既然没坟,只要一口棺材,并且内里还盛着防腐的水银,那只要一种能够:就是丧主家是个有钱的大户,鄙人葬的时候找人看过风水地理,不然,不会这么做。
不料,就在我盼着三麻子一觉到天亮的时候,他却俄然醒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题目是,这口棺材起码在这屋里埋了上百年了,内里究竟躺着啥人,我们不晓得,更令人惊悚的是,老者一家,守着这棺材,过了四辈人,你说恶心不恶心。
我和老者也不敢躺着了,也伸着懒腰坐起来,偏腿下炕穿鞋。
我呢,还是跟郎中媳妇荷花去买马车。
老者不由叹道:“这棺材咋密封的这么死呢?”
我和老者战战兢兢地下到坑里,瞅着那棺材眼,迟迟不敢脱手。
面积越扒越大,整块模板都露了出来。
三麻子却并没感到诧异,而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持续挖!”
这是一具女尸,春秋在四十岁摆布,头戴凤冠,身穿剔花寿衣,脚蹬绣花鞋,温馨地躺在那儿,人长得非常标致,也没半点恶相。谁能信赖,这新奇的女尸竟在这地下躺了上百年?
既然上面有东西,我也来了劲,镐头低抬紧刨,不一会儿,一块木板从土里露了出来。
老者忙说有有,抬腿上了坑沿,吃紧出了屋,不一会儿,提着一盏马灯出去了,说这是西配房的,平时早晨干活用它。
不知不觉,已到了五更时候,村庄里的公鸡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三人在院子里惊慌了好一会,我才颤声问道:“三爷,那,那棺材里盛着啥?是毒气吗?直呛鼻子呀。”
我心又猛地一紧,这么说,棺材里那具死尸还没烂成骨头?
挖空中?这桌子底下能有个啥呀,莫非三麻子偷埋下个啥物件,用心让我们挖开,假装找到了阿谁‘鬼’?
“郭子,你弄会!”三麻子号令道。
三麻子惊叫着,转头提着马灯就往外跑。
毒气,鲜尸?
老者应了一声,出门去西配房里拿来锤子和鏨子,下到坑里,要三麻子把马灯靠近一些,对着棺材顶盖边沿的裂缝就叮当锤了几下,溜扁如叶的鏨子刃竟没能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