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昨晚安稳地睡了一宿,今早就起来又烧火做饭呢,还要来感激你呢。”郎中道,“我说不消,直接把你请去,咱好好坐坐,喝个水……”
我们边喝酒,边又聊起了家常,他说他十七岁结婚,儿子狗蛋本年二十三了,在济南府给个甚么局长当差。
三麻子咕噜一声:“咋了?”
荷花昂首冲我笑了笑:“没呢,我家有个哥哥,只我们兄妹俩。”
这类神采,“阎王婆”没有,那暗娼没有,玲花没有,“大花瓶”没有,王大花也没有。
三麻子嘴一撇:“扯淡,天还没亮呢,爷再睡会……”
莫非老者家里死的那些老婆孩子还在其家里?要不三麻子如何会被老者的第二个老婆附体呢?
我一听大喜,这家伙终究复苏了,忙道:“快起来吧,都快中午了。”
“大仙,起来了吗?”是阿谁老者在叫。
她也偏腿下了炕,先敞开房门,回身返来一手端着一盘剩菜就往外走,但行动已有些不稳了。
没多大工夫,她又返来,跟丈夫说,河西村有个女的得了急病,在家口吐白沫呢,让他快去看看。
荷花道:“不远,约莫四五里路吧。”
就那么迷含混糊,半梦半醒地挨时候。
我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三爷,能看到我的手吗?”
刚进院门,那郎中就呼喊开了:“狗蛋他娘,咱的仇人来啦……”
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不管咋的,救人要紧。
我不美意义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家我嫂子好了吗?”
把他头上的布条解下来一看,其全部脸部还是肿的跟猪头似的,眼也被挤得只剩两条缝。
低头又不吭声了,我晓得喝酒的人酒后有好几种操行,一种是骂大街,第二种是呼呼大睡,第三种是光晓得傻笑,另有醉酒后无缘无端就哭的,最后一种跟荷花如许,脑筋像在做梦,也不说话。
请我去用饭?这个能够有。我也正想再去看看她呢。
“好,兄弟,你别见外,来,先吃会菜垫吧垫吧,咱再喝酒,”郎中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等会你嫂子忙完,让她敬你一杯,仇人啊,哎,咱兄弟缘份呀,要不……”
“三爷!”我悄悄推了他一下。
我们喝了不到两茶碗老酒,荷花鄙人面忙完,出去了。
我忙端起来,跟她碰了,说了几句客气话,皆抬头喝了。伉俪俩接着催促我多吃些菜。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郎中抄起筷子,冲我道:“大仙……”
可此前那老者和郎中把棺材挨个查遍了,内里吊毛没一根。这如何又“嘎嘣、嘎嘣”的瘆死小我呢?
郎中只好叮咛老婆荷花好好陪着我喝着,他一会就返来。
直到内里传来鸡叫声,我才放下心来。因为老一辈说,鬼都在半夜作怪,一旦听到鸡叫,就会销声匿迹。
我内心想着,就道:“嫂子,你神采发红,喝大了吧,要不上炕睡会吧。”
荷花看着我,俄然问道:“兄弟,你脸上的划痕如何弄得?不谨慎被啥东西划着了?”
我还仁义个啥?
我心下一颤,脑筋里闪出了她乌黑的躯体,一咧嘴,道:“没事,是昨晚……让你挠了一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