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曾祖父如此正视这门亲,该是脱手为李氏诊病,但叫一家人惊奇的是,曾祖父不但未曾脱手,还自那日起定下端方,今后今后再不为人看病,若违此誓,六合不容。
“你说。”李氏外柔内刚,还未曾求过他甚么,庞白立时应下来。
想着人已经去的远了,出得院门,在门口喊了小厮麦子,主仆二人便出了太师府。
龚炎则叫人都等在门外,本身独个排闼出来。这是个规整的四方小院,没有进深,一开门就能见到坐北朝南的正房,庞白就站在正房门前,小厮麦子在庞白身后,一见龚炎则,顿时瞪大了眼睛去扯庞白的袖子。
“天气将晚,这院子未曾挂得灯笼,也未曾烧有炊火,不知庞大人是在这里等人,还是吹风?”龚炎则并不粉饰,将簪子在指间来回拨弄。
龚炎则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脸上神采变幻莫测,不一时缓缓吐了一口气,回身往回走,夏季树木残落,再好的园艺在夏季里也只见萧索衰颓,龚炎则目睹此景,更觉烦躁。一起朝前去,不知不觉竟走到当初周氏诬告春晓推她落水的莲花池边,想着如何绕到这来了,正要分开,就听一声脆响,似脚踩枯枝的声音。
庞白嗓子发涩,拍着她的手重声安抚:“别乱想,会好的。”提及来李氏是个贤妻良母,平常话未几,两人一处时她多是在做针线,李氏虽识字,却只读过女四书,谈不上甚么才情雅趣,即便听他念诗也是懵懵懂懂的,但这并不影响伉俪相敬如宾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