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使了个眼色，善为将茶碗捧来给福泉，忙道：“我今儿没干别的，就跟着绿曼满院子转了，转来转去发明个趣事，绿曼将个匣子藏在她院子里的枯梧桐树洞里，也不是甚么大事，就是感觉绿曼为了个匣子还使了回马枪，那谨慎劲儿跟杀人越货似的。”
才这么想，就见思晨从未曾上锁的月洞门出去，径直要进外书房。
红绫眉头一挑：“还不去？”
小暮道：“姨奶奶是想给老太太身边的四位姐姐多少？”
龚炎则换了身衣裳，之前是暗红紫荆斑纹快意缎子长衫，配玄色嵌宝腰带，现在穿了身黛色福字长袍配素面腰带，身上披了滚雪色狐狸毛哔叽披风，不像是喜宴新郎官，倒似要出门。
善为挡到前面，笑道：“思晨mm，这是忙甚么呢？我们院里如何没设席？”
福泉、福海跟着无功而返的三爷向回走，才走了没几步，一个回身，三爷立在了游廊连接一个装杂物的耳房跟前，与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归去，明早书房服侍吧。”
“是呢，海爷、泉爷都在劝，也拦不住三爷要去。”
善为立在院子里发楞，不一时就听外头鞭炮响，这一响显见是因着纳妾，可善为就感觉哪不对，忽地一拍脑门，女人被抬姨娘该是热烈起来才是，即便女人伤了不便见客，院子里仆妇丫头们也该筹措吃席的，现在如何人影都不见半个，连着夕秋几个也不在，岂不奇特？
两人咧了咧嘴，只在内心嘀咕，不敢说出来，很快主仆三人就走畴昔了。
龚炎则看着走的四平八稳，实际脚步很快，福泉、福海紧跟着，龚炎则道：“都闭嘴，不想服侍爷了就滚。”
红绫倒是等小暮分开也在忧愁，即便做了姨奶奶，月例也不过从二十两涨到五十两，还不敷打赏下人的，更别说添置新款金饰衣衫了，久而久之总有眼睛尖的看进项目，嘲笑她这个姨奶奶不如通房。
龚炎则瞥畴昔一眼：“窗子比爷都雅？还不过来服侍爷洗漱。”
“嗯。”龚炎则只闷哼了一声，脚下未停。
福泉、福海在外头相互看着，均是似笑非笑，想俞女人常日打赐给他们的也不止这个数，显见是没把他俩个小厮看在眼里，倒是不知，浅显管事不过得去二两。
小暮习觉得常的木着脸道：“那请女人取了银子，奴婢去换来。”
红绫目睹被褥换成了桃红的鸳鸯戏水，锦帐香包也是崭新的，刚才发狠的这股子火气才垂垂消下去，嘴角淡淡笑着，只才有了笑容，小暮便来绝望：“姨奶奶，过会子人都来了要打赏，我们却没筹办，散钱不敷，是不是紧着去帐房换点返来？”
“阿弥陀佛。”夕秋念了句佛，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旁人不晓得，夕秋倒是晓得一些的，春晓脖子上的勒痕是三爷掐的，现现在还情愿去寻人，显见是放不下、舍不得，如此才是女人的造化福报呢。
福泉、福海懵了，很久，福海小声道：“哥哥，是不是三爷去了那儿？……”
“鞭炮是响了没错。”思晨扯了嘴角，气道：“只被抬姨娘的不是我们女人，是红绫，今后我们都要叫姨奶奶了，气死人了，都怪阿谁茜娘，搅合了女人的这桩功德，当初就该把她淹死在河里，省的救上来一只白眼狼。”
福海挑着灯在前头，中间走的龚炎则，前面跟着福泉，就听福海嘟囔道：“爷，您说您这么晚了去老祖宗那合适吗？这会儿怕是歇下了，要不，咱明儿再去？”
主仆俩回到前院，龚炎则一回身进了屏门，福泉紧跟着，再一看，三爷几步就消逝在外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