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停摇了点头,长袖一拂,浅笑着紧随吴若棠而去。?
“到了温家再说,迟恐有变……”吴若棠的声音遥遥传送过来,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影已如一颗黑豆般大小了。?
吴若棠赞道:“我孑然一身别无牵挂也就罢了,卞大将家大业大,却也有此决计,当真令人敬佩!”?
卞停一时摸不着脑筋,问道:“究竟甚么事?”?
吴若棠想了想,大为懊丧,道:“如果卞大将所说当真,和天山剑派作对就是和朝廷作对,那我们另有甚么戏可唱?”?
卞停微微一笑,道:“何必盗卖?粮仓储存的都是谷物,他们只需将一半的稻谷变成大米,再将米运出售卖换钱,另一边却在稻谷中掺以稻壳、沙石之类的物品,只要总重不异便能够。这些事只要一宿的工夫便可办成,随后立即将掺了沙石的粮食发放到哀鸿手中毁灭陈迹,统统都能够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温府还是灯火透明,大门前的几名保护都是熟面孔,看上去也没有甚么非常。吴若棠见此不由长叹一口气,晓得温家临时无事,便放下苦衷。?他与卞停二人从暗中处走出,向门前走去。?(未完待续。)
卞停呵呵一笑道:“吴兄此言差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被人欺上头来也不敢抵挡的话,我卞停另有甚么脸面立于六合之间?再者说了,事情也没有吴兄想的那么悲观,虽说我们最大的仇敌是朝廷,可到目前为止,朝廷毕竟没有正面跳出来喊打喊杀,而是在借天山剑派的手来行事,这一点就是我们能够操纵的处所。”?
“额!”吴若棠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喜道:“卞大将所言不差。官府始终不出面,必然有它不能出面的来由。换而言之,固然天山剑派的背后是官府、是朝廷,可因为它不能出面,以是我们要对于的还是天山剑派本身,只要我们将天山剑派打压在江南,乃至摧毁全部天山剑派,那这场仗就还是我们赢了!我如何这般笨,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多谢卞大将提示。”?他说是这么说,内心却晓得本身之以是反应痴钝,实在是仍然没有从与伊织分离的哀伤中走出来的原因。?
卞停浅笑道:“因为出夫役的事都是由我们做的。这些官老爷要销赃赢利,非要通过我们不成,不然那么多量量的粮食谁能接办?只要依托我们作仲介,转给一些粮食大商家,如许他们的钱才赚得放心、赚得安稳。”?
吴若棠叹了口气,道:“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卞大将,你又是从那里晓得这些隐蔽?”?
卞停嘲笑一声,道:“我皇朝本就是漠北出身,既然朝廷容我们不得,大不了还是到漠北去,有甚么好怕的?只是,我们却不甘心就这么乖乖地归去,朝廷若要我们走,只怕没那么轻易……”?说话间,卞停眼中精光四射杀气奔涌,身上再度闪现出在漠北纵横披靡的赫赫神威。?
卞停沉声道:“贫苦老百姓忍饥挨饿、为官为富者夜夜歌乐,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如此。有很多事即便我们皇朝不做,还是会有其他的人去做……真正的首恶还是那些官老爷,而不是我们。提及来,那些官老爷真是欲壑难填,不但是赈灾的粮食,另有冬衣布匹,乃至连军队的兵器盔甲都敢拿出来卖……当然,居中经手销赃的都是我们。但是真要算起来,如果说我们犯的是杀头的罪名,那些官老爷的所作所为绝对是杀十次头都不敷……”?
卞停打量了吴若棠一眼,随后沉吟道:“兹事体大,非一朝一夕能够蹴就,必须得从长计议。依目前的情势来讲,襄阳是敌我两边必争之地,长江水运体系更是事关成败的关头,当前最要紧的便是先保住襄阳和长江水运。而据我所知,蒙彩衣已与温家达成缔盟和谈,其目标便是渐渐蚕食温家,依托政治手腕巧取长江水运体系,对此我们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