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秦国不堪重负,撑不住了才派穰侯出使乞降,实为无法之举。”景玱如是说道。
卫峥如何听不出来此中的意义,便是故作骇怪的说道:“咦?韩王哪,果然有此事?”旋即又摆着一副不解的面孔投向了魏冉,又道:“秦国公然还能再战,竟是藏兵喽?只是既然秦国度底不露,有分外的雄师不去接函谷关之围,反而攻取新郑,奇——!”
“卫王那里话,是本王不请自来,要说失礼之人当是本王,还望卫王包涵哪。”
“唔,我王此举看来是要先杀杀秦国的气势啊。”苏代笑道。世人明显很淡定,座上的卫峥亦笑道:“秦国既然要服软,那就得有个服软的模样,既然穰侯不急,秦国也不急,那寡人就更不急了,如此那便看谁先坐不住。”
“秦国现在函谷关都丢了,情势于我联军一片大好,攻入关中也是指日可待,你凭甚么觉得我三晋愿与贵国乞降?”韩王淡定的说道,有了卫国在背后撑腰,韩王面对秦国时腰杆子也结实了,不过在秦相眼里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全然不觉得意,内心更是嗤笑韩王虽为一国之主,却如此攀炎附势,何其好笑,韩国迟早要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卫峥给吞了不成,更好笑的是韩王还乐在此中。
卫峥暗道这魏冉公然有两下子,这时韩王一听心中微微一惊,却也粉饰的很好,便是淡淡的说道:“穰侯,有一事本王不解,不知穰侯可否为我解惑!”
“快快有请!”卫峥说道,不由猜疑地看了眼魏冉,后者淡定非常,从他的面庞中看不出甚么也就不在凝睇。没多久,韩王来了,见到高坐于上的卫峥拱手礼道:“卫王!”
“禀王上,韩王求见。”那宫侍又道。
“韩王!”卫峥拱手回礼,旋即挥了挥手,几个侍从便搬来了一席长案放于右边,不一会儿韩王便入坐,看到了左边的魏冉故作惊奇的道:“吆,这不是秦相穰侯吗?如何也来朝歌了?”
韩王一听真的被唬住了,魏冉这番话让他感觉秦国如果真的孤注一掷,还真有能够入他所言那般。
卫峥淡淡的笑道:“秦相果然好雅兴,由此可见秦国还能战,胜负难料啊,也好,火线有将士们在,寡人无忧尔。两国战事归正已经打了四年了,持续打便是,再打个四年又何妨?等打完了秦相再返国也不迟,恰好秦相既然到了本王的朝歌城,但是不能怠慢喽,不然天下人非笑我不懂客礼不成!”
“呵呵,卫韩两国同气连枝,亲如兄弟,罢了,你我就不要见外了。”卫峥打着一番官话的夸大,魏冉听得倍感虚假,却也没有透露其意,卫峥又道:“既然韩王也来了,那就顺带一并说说函谷关的战事。”
魏冉一副直言不讳的模样说道:“目下我武关一起雄师正在蓝田集结,欲自西南攻取韩国南阳一郡,再北上直扑贵国新郑,便可断了贵方联军供应火线雄师的粮草辎重,我军再以新郑为跳板,一鼓作气东学习鱼,直奔濮阳与田文、匡章所部的齐军合兵攻之,想必卫韩联军必将回援,我秦国大将司马错马上乘胜追击……如此孤注一掷,鹿死谁手还不必然,我秦国此番以弱胜强,亦何尝不成啊。”
终究,还是秦国败下阵来了。
“哦?”韩王故作吃惊的看向了魏冉:“穰侯呐……”
“外臣在。”魏冉拱手应道。
但见魏冉俄然长笑,“这山东诸国呐都有一个错觉,便是觉得只要攻破函谷关,便可踏平我秦国。殊不知,在我秦人眼里,小小的崤塞不过是一处关隘罢了,丢了就丢了,实在也算不得甚么。百年前不也被吴起给破了?但是秦国灭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