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莘之为陈轸说秦惠王曰:“臣恐王之如郭君。夫晋献公欲伐郭,而惮舟之侨存。荀息曰:‘《周书》有言:“美女破舌”。’乃遗之歌女,以乱其政。舟之侨谏而不听,遂去。因此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而惮宫之奇存。荀息曰:‘《周书》有言:“美女破老”。’乃遗之美女,教之恶宫之奇。宫之奇以谏而不听,遂亡。因此伐虞,遂取之。今秦自发得王,能害王者之国者,楚也。楚智横君之善用兵与陈轸之智,故骄张仪以五国。来,必恶是二人。愿王勿听也。”张仪果来辞,因言轸也。王怒而不听。
陈轸去楚之秦。
田莘之为陈轸说秦惠王
王用仪言,取皮氏,卒万人,车百乘,以与魏。犀首克服威王,魏兵罢弊,恐畏秦,果献西河以外。
“臣敢言往昔,昔者,齐南破荆,中破宋,洋装秦,北破燕,中使韩、魏之君,地广而兵强,克服攻取,诏令天下,济清河浊足觉得限,长城钜坊足觉得塞。齐五战之国也,一战不堪而无齐。故由此观之,夫战者万乘之存亡也。且臣闻之曰:‘削柱掘根,无与祸邻,祸乃不存。’秦与荆人战,大破荆,袭郢,取洞庭、五都、江南。荆王亡驰驱,东伏于陈。当是之时,随荆以兵,则荆可举。举荆则其民足贪也,地足利也。东以强齐、燕,中陵三晋。但是是一举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邻诸侯可朝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荆人和,今荆人收亡国,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庙,令帅天下西面以与秦难堪,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一矣。天下有比志而军华下,大王以诈破之,兵至梁郭,围梁数旬,则梁可拔,拔则魏可举,举魏则荆、赵之志绝,荆、赵之志绝则赵危,赵危而荆孤,东以强齐、燕,中陵三晋。但是是一举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邻诸侯可朝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魏氏和,令魏氏收亡国,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庙,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二矣。前者穰侯之治秦也,用一国之兵,而欲以成两国之功。是故兵毕生暴灵于外,士民潞病于内,伯王之名不成,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三矣。赵氏中心之国也,杂民之所居也,其民轻而难用,号令不治,奖惩不信,地形不便,上非能尽其民力,彼固亡国之形也,而不忧民氓,悉其士民,军于长平之下,以争韩之上党。大王以诈破之,拔武安。当是时,赵氏高低不相亲也,贵贱不信赖。但是是邯郸不守,拔邯郸,完河间,引军而去,西攻修武,逾羊肠,降代、上党。代三十六县,上党十七县,不消一领甲,不苦一民,皆秦之有也。代、上党不战罢了为秦矣,东阳、河外不战罢了反为齐矣,中、呼池以北不战罢了为燕矣。但是是举赵则韩必亡,韩亡则荆、魏不能独立,荆、魏不能独立,则是一举而坏韩、蠹魏、挟荆,以东弱齐、燕,决白马之口以流魏氏。一举而三晋亡,从者败。大王拱手以须,天下遍随而伏,伯王之名可成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赵氏为和。
张仪之残樗里疾也,重而使之楚,因令楚王为之请相于秦。张子谓秦王曰:“重樗里疾而使之者,将觉得邦交也。今身在楚,楚王因为请相于秦。臣闻其言曰:‘王欲穷仪于秦乎?臣请助王。’楚王觉得然,故为请相也。今王诚听之,彼必以国事楚王。”秦王大怒,樗里疾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