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熊的肝火一下被扑灭开来,心中暗道:见是当然见到了。可听这什长语气,本来田虎是代表谷中来船埠驱逐他的。这驱逐典礼可真够昌大而特别的啊。
那少女高傲一笑,"少年军女卫办事,哪次失手过?"
房萱一笑,也轻声回道:"手脚洁净些,万不成被公子发觉。"
那什长一笑,施礼回道:"末能于船埠相迎,非常抱愧。吕管事初来谷中,应当不知谷中军律。公子命令,非战时,除督骑、巡骑以外,各百人队须谨守防区,无特别来由和军令,不得越界行动。以是公子才派田百将到船埠相迎,令我等在此等待,帮吕管事安设家眷。"
吕熊轻视一笑,轻声自语道:想得我吕氏支撑,哼哼,光威胁可不敷,就看今晚你能给我们些甚么吧。
什长回道:"公子言道,吕管事连日驰驱,不必急于拜见,待安设好家人,略作休整,再见不迟。公子己安排酒宴,今晚调集各位管事给吕管事拂尘。"
想到这里,吕熊心头肝火稍解,对那什长言道:"之前可见我家人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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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萱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排石屋,见赵政与白进等少年军什长们围坐屋内谈笑,她嘴角轻翘,暗道:可贵公子对我等如此信重,我们也当好好表示,帮公子掌好这谷中之权。
那什长一愣,迷惑地看了看吕熊道:"吕管事末曾与田百将相见吗?"
吕熊眉头一皱,心道:听这什长所言,公子对我非常体贴,对我回谷之事很有安排,也非常昌大,怎会只派一名什长相迎?
田骑与吕熊最是分歧,他一见吕熊那子虚客气就烦,便在一旁说道:"好个商贾子,跑来邀功不成。从速回座,累得我们好一番久等。"
吕熊闻言,气得浑身颤栗,心道:好个没人养的胡儿子,竟敢如此待吾。等晚间与公子相见,我定要劈面问问他,这但是迎客之道!
吕熊非常愤怒地说道:"但是田百将令你等在此等我的吗?你们为何不去船埠相候。"
赵政微微一笑,回礼言道:"谢吕叔奖饰。谷内这般乱世气象,皆依靠众位管事叔伯之力,政儿岂敢贪功。没有吕叔幻灭家财,购得诸多物质,谷中之人求一温饱都难,哪得本日这般气象。吕叔功高,有恩于山谷,还请退席稍坐,饮杯素酒,以表我等相谢之情。"
房萱不屑一笑道:"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等心狠。"她切近阿惠耳边,轻声叮咛道:"那就实施二号打算,我让你筹办的东西和歌舞安排好了吗?"
吕熊与田骑多次比武,常败无胜。因为田骑人老成精,不按套路来。吕熊与他讲事理,田骑装傻,以唾骂回应;吕熊与他对骂,田骑就闭嘴装不幸,以出身军伍骂不过、说不过为由,变文斗为武斗,定让吕熊吃顿拳脚,还不占理。几次下来,吕熊是怕了这老头,再不敢相争。听田骑这般一说,吕熊只得难堪退席。
吕熊提顿时前,回礼而言道:"我是吕熊。公子唤我马上相见嘛?"
很久,吕熊展眉一笑,心道:哎,我这可不是见事迟吗?这清楚是田虎等公子亲信,在摸索我吕氏对公子的态度啊,黄鸣也己多次表示过的,要我吕氏向公子尽忠。
吕熊走入石厅,哈哈一笑,向赵政略行一揖,言道:"吕熊拜见公子。两月未见,公子更加健旺了些。我于谷中一起行来,统统井然有序,大家喜乐欢声,事事迅捷高效。公子才高,将这野谷管理的有如瑶池普通,令人赞叹,吕熊佩服。"
房萱点头一笑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