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别再哭了。父兄亡故,骸骨未返,葬礼还不急着筹办。现在最紧急的是通报大王,评断谥号,为父兄争得身后哀荣。"
赵成之妻孟氏年过三旬,身材饱满,体健肤白,面庞娇美,搂着一对后代哭坐案上,如梨花带雨,风中素莲。听闻赵姬所言,孟氏止住哭声,有力说道:"平时家里家外都是父亲执掌,我一个浅显农家女子,哪懂这些?统统请mm多多担待。"
孝成王棋艺不佳,却偏疼故作高雅,与人对弈。幸亏赵丹棋品尚可,也不太在乎胜负。本日虞信本来是来与赵丹商讨代北防备之事的,但当他们议完工作,离中午髦早,便被久未对弈,技痒难耐的成王拉住,于棋盘上撕杀起来。
孟氏拉着一双后代,起家施礼道:"吾嘴笨又没有才气,只能费事妺妹筹划这些事情了。"
赵姫微微一笑,又与赵高说道:"高儿,你可同意姑母的发起?"
赵姫轻叹一声,"父兄亡故,你我皆失庇护。并且,秦赵相争日急,一但秦军东来,父兄与秦媾和之事必受各方非难。如果没有重臣大夫为父兄回嘴,你我两家必受连累。我传闻上卿虞信之子虞浩和大将廉颇之孙廉澹都与柔儿年事相称,只要大王于两家中择一人赐婚订婚,或答应保你我两家今后安然。"
虞信笑道:"我棋力是进步了的,前几日还曾赛过平原君几盘呢。"
赵姬上前拉过赵柔,垂怜地抚了抚她姣美的面孔,轻笑说道:"阿柔能如此想,真是懂事灵巧。嫂嫂放心,吾毫不会让阿柔受委曲的。"
孟氏搂过女儿赵柔,非常不舍的说道:"只恐草率议亲,害柔儿刻苦。"
赵姫说完这些,便起家告别道:"那我这就前去丛台王宫,求见大王。"
虞信棋艺也不高,与孝成王是半斤八两,将遇良才。孝成王本日手风极顺,己连胜两局,一时欢乐非常。"呵呵,上卿定是国政繁忙,久未下棋,这棋艺但是退步了些许,我胜之不武啊。"
孟氏迷惑问道:"mm何出此言?你大兄活着时就常与我讲,mm如为男人,必能远胜父兄,提振家业。他在去大秦之前又曾专门叮咛我说,如有不测,务必服从mm安排。嫂嫂是个没本领又没主张的,mm说如何做,嫂嫂绝无贰言。"
孟氏听闻此言,心中固然不喜,但却不敢辩驳,只是紧握赵高双手,游移地望着赵姫。
邯郸城内平阳府中,整座侯府一片缟素,沉寂无声,再无昔日的热烈喧哗。正屋中堂之上,一群妇人轻声抽泣着筹办孝服衣帽。
赵姫果断地持续说道:"让高儿辞爵免封以外,我们还要恳请大王为柔儿议亲、赐婚。"
赵姬行礼,轻声答复道:"我又有何本领?只是父兄不在,不得不竭力与为之罢了。"说完,深行一礼,回身出府。
赵姫欣喜地点了点头,"高儿能作如此想,姑母甚喜。不错,须知乱世求存,功名家业尚在其次,能明判情势,保全性命才是首位。有父兄功劳和余荫在,封官袭爵乃迟早之事,不必心急。"
虞信点头,抛子认负,慎重地向赵丹深行一礼,起家说道:"大王所言甚善。现在我赵国,固然历经挫败,国势危弱,但君臣一心,士民同恺,何患秦军东来?燕昭王为报父仇,令媛市马骨,短短数年,举弱燕而下强齐,几乎灭了齐国。大王之智勇远胜燕王,廉君、平阳、平原等,我们赵国的封君大夫也非燕国老弱可比,重振国势,复长平之国仇,只是迟早之事矣。"
赵姬无法点头,轻叹一声道:"嫂嫂真肯听我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