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响武力不高,怕挡不住费权,赶紧急声禁止:"费叔莫做傻事。"费权愣住行动,不解地望向赢响。帐内世人也迷惑地看着两人,不知该帮谁为好。
"那你我谁更能断案洗冤?"
"费叔,此乃关乎性命之事,非君不成。时候紧急,莫再争论担搁,奉求了。"说完拿出鹿公所给的信物玉佩交与费权道:"此佩可证明你身份,切莫丢失。"
灵儿如有所思,点头说道:"确是如此。"
费权孔殷地望了望帐外,见没有甚么异动,这才瞪视赢响道:"你说。"
费权接过玉佩,双目含泪,凝睇赢响半晌,这才点首应诺道:"公子放心,我定不负重托。也请少君保重。"又转对帐内世人深躹人躬道:"少君安危,就奉求诸君了。"
"费叔!你可有我聪明嘛?"
赢响不等他说完,持续逼问道:"你我谁是大秦使臣,谁是典客少卿麾下的下大夫?"
赢响这才长松一口气,叮咛世人道:"吉君,速去通报赵军千夫长朵尔欢,照实报告今晚之事,不成增减一分,并请他速来营帐。"
"费权,你立即设法潜出营地,去追逐安国世子家令李义。请他引你面见赵玉夫人,将此事报与她知。如我等被陷邯郸,请她帮你返回咸阳,通报此事本相。"
"费君放心,吾等定以性命相护"世人回礼,齐声言道:"也请费君保重。"
费权心中焦心,顾不得与赢响的主从身份,愤恨地说道:"哎呀,我的憨直少君,你的配剑就插在郑朱身上!你说郑朱是他杀,赵人岂会信赖?这本就是赵人诡计,就是要陷少君暗害君卿之罪。赵国两任使臣,一死于秦国境内,一死于秦国使臣剑下,必定天下哗然。恐怕吾等会被气愤的赵人撕碎,还如何完成王命,如何回返咸阳?不可,我决不成让少君在赵国出事。"
费权见状,仓猝号令帐外军卒道:"马上守住大帐,任何人不得靠近。"又转对赢响说道:"郑朱孤身前来,丧性命于少君帐内,是欲谗谄少君。事急矣,那郑朱来时必有安排,我想稍后赵人必来营中找寻郑朱。"
赢响心中一动,又马上稳住心神说道:"阿舅曾教过我,当陷入迷局,不知敌手行动之时,万勿轻动。因为你统统反应都能够被敌手猜中,并依此设下骗局。以是最好的应对,就是不动,等事情明朗,等敌手出招。这就是道家的有为,是兵家的以稳定而应万变。"
"清者自清。何况我此行于秦赵两国无益有害,赵国君臣也断不会轻信我等会无端殛毙郑大夫的,何需解释?"
赢响也回到郑朱身边坐下。他执壶斟酒,举杯对郑朱尸身言道:"郑君身材豪壮,却谈笑不羁,辞吐高雅,不想内心如此?烈,实乃懦夫。赢响敬郑君一杯。"说完饮尽杯中酒水,冲郑朱倒亮杯底,又再次斟酒道:"郑君于被扣咸阳时不死,于长平战后不死,于廉颇热诚时不死,偏于我帐内欢饮之时才死,真是用心良苦。想来,郑君也非赵国之纯臣,不知是各国哪位君上的死间。单只这份哑忍,赢响再敬郑君一杯。"
灵儿可非简朴侍女,她自幼奉侍鹿公夫人刘氏,而那刘氏又曾是多年跟从宣后的近侍,哪是浅显妇人可比。在刘氏身边,耳宣目染,早己风俗了各种政治争端,早己熟谙了各种诡计谗谄。
"诺"吉袭固然略有游移,但见赢响面色果断,只得应诺,回身出帐。
赢响无法地点头说道:"灵儿经验的是。看来我真非使臣之材,才入邯郸,便出了这般不对。"说完,接过灵儿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又扶少女坐于身边,自桌案上取一青铜新杯,给她斟满了酒放入中间温汤盆内说道:"你这风寒末愈,且饮杯热酒。"又对中间一名小吏说道:"再加些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