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战国明月 > 第136章 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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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小说家最能代表战国布衣社会的四方民风,但却因为世上的士大夫将其视为小道,并不正视,以是终究绝灭,不过汉乐府的故事里,仍然有他们的影子。

明月顿时来了兴趣,让兄弟二人演出一番,这些寓言凡是用一问一答的故事说出来,共同上他们妙趣横生的神采,的确挺风趣。

临淄朝堂和士人圈子里,因公羊派俄然跳出来大喊“复仇之义”,主战垂垂赛过了战役派,占有上风。而本来对朝政漠不体贴的官方,也因为一些故事在商店里闾的传播而群情激愤起来。

有公子封君招揽,不消再在街头巷尾风餐露宿,纪叔齐面露欣喜,正要承诺,纪伯夷却有些踌躇,拦着弟弟道:“公子,小人兄弟并无过人之技,既不能为公子游说君王,也不能持剑杀入,凭甚么获得上宾报酬?”

但见上面坐着黑压压的上千人,全都穿戴黑、白的丧服,悄悄地坐在宫门外!

看兄弟俩面面相觑的模样,明月夸大道:“若二位能为我办事,便可做那种食有鱼,行有车,另有一份俸禄房宅的上宾!”

燕惠王和骑劫在齐国的暴政,才畴昔了十五六年,齐人对此影象犹新,纵使是年青人,也听父母提及过那段难过的光阴,顿时义愤填膺,如此鼓噪之下,还真有一些热血冲头的百姓跑到齐国雍门外的东西两观,要求齐王出兵伐燕!

有对朝事有所体味的士人便站出来讲道:“今燕国跳梁,伐赵北境,此诚齐国大败燕国,报国仇的大好机会啊!”

齐相天孙贾劝齐霸道:“大王,现在民气可用,莫不如准了彼辈之请,出兵共同赵国讨伐燕国,如此,则舆情可顺,被燕国所占的北地也能一并光复……”

但如果运气不好,无人赏识的话,小说家就只能在街头讲故事,讨围观者高兴,讨点赏钱,很有点像后代的平话先生。

后胜赶紧将内里的环境传到宫中后,齐王气得浑身颤栗。

弟弟纪叔齐的专精略有分歧,他善于讲一些愚人故事……从他口中,明月听到了很多后代人耳熟能详的寓言,诸如买椟还珠、杞人忧天、画蛇添足、郑人买履、揠苗滋长、守株待兔、邯郸学步、掩耳盗铃等……

哥哥纪伯夷道:“夫子传了吾等《伊尹说》、《黄帝说》……”

说到太康田百日不归而失国,齐人恨恨顿脚,说到少康得以受庇护于有虞氏,这才松了口气,等说到他打败残暴的寒浞,让夏后氏复国,齐人鼓掌称快……

“二位可愿入我府邸,做我的门客舍人?”

“那该如何疏导?”齐王已经失了阵脚。

长安君却没有拿架子将他们视为小人匹夫,而是很驯良地扣问他们常日都有些甚么“小说”。

等后胜听闻动静,站到雍门城墙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固然听上去名字很高大上,可听他们一讲,明月才发觉,都是托古之作,论思惟性,远远比不上儒、墨、道的典范,幸亏其语陋劣,连乡野村妇都听得懂。

七月初八,长安君遇刺后第七天。

他筹办让匡梁带卫士去将那些“妄议国事”的刁民摈除,但大夫貂勃赶紧劝止,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年周幽王不就是制止百姓群情而失了民气的么?这舆情就像治水,可疏不成堵……

……

当后胜尽力平静,问他们为何要在此堆积,那些齐人顿首道:“请大王伐燕!复国仇家恨!吾等愿参军为技击之卒!”

而接下来,“夫差破越”和“勾践灭吴”两个故事,奇妙地将昔日之吴越比作现在之齐燕,激发了齐人更大的共鸣。

最后,二人还留下了“吴不亡越,越故亡吴;齐不亡燕,燕故破齐。齐破于燕,吴亡于越,此除疾不尽也……”的感慨,这类奇妙的借古喻今,激发了齐人中有识之士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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