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光秃秃的树林里穿行而过,明月终究见到了燕上都的城墙表面……
“庞煖何许人也?括兄可晓得?”
明月并未否定,他接过话头,作揖道:“临淄刺杀一事疑点重重,外臣也早就思疑了,若真是燕国刺客所为,又岂会明目张胆地带着燕国钱帛?”
因而他便让隔壁的赵括再过来温酒夜话,趁便问问这庞煖究竟是何方崇高。
此时年青的庞煖已熟谙诡计与兵法,赵武灵王对他也非常赏识,前程无量,可惜赵武灵王亡于沙丘之乱,赵奢、乐毅、剧辛这些年青人都绝望出走,庞煖也不例外。
不过让他忧心的可不是气候,而是上书要求觐见燕王的要求,被粟腹敷衍了一番,仿佛燕王不太乐定见到他。
燕王赶紧点头:“不错不错。”
赵括道:“当日父亲与代安阳君公子章在侧,故而能得闻此言。”
蓟城外有密密麻麻的枣树、栗树,蓟城人也是七国里独一在秋冬经常以枣、栗为首要食品的都邑,现在叶子已落光,果实也为燕人充饥去了。
“此人之名,我曾听父亲提及过。”
“不想还是个全才的杂家。”明月笑了笑,想来那庞煖应当是跟他的老朋友剧辛有联络的,不过此人行迹不定,上哪找去?就算找到了,以道家隐士们的做派,也不必然情愿出山。
除此以外,燕王也和粟腹一样,死力否定曾派刺客去刺杀过明月。
听到这里,明月不由看了赵括一眼,如此说来,这庞煖年青时候,跟面前的赵括岂不是像极?
“赵使长安君公子光,见过燕王,代寡君问候燕王、王后无恙,愿燕王、王后千秋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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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父亲说,当时武王问庞煖孙子兵法中‘百战而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这一句,庞煖对以上策用战略,其次因人事,其下策才是以战克之。用战略是使敌国君主昏惑,国度混乱。因人事则是打通敌国之人,使国君不得实言,待敌国自乱,则兴战可霸占。昔日小国可胜大国,便是依托夜行诡计之术,这便是殷胜夏,周胜商,越胜吴的启事……武王听罢后,赞叹曰,寡人闻此,日月有以自观……”
“不想时隔两千余年,我又回到了帝都五环以外。”
眺望蓟城,聆听着那熟谙又陌生的暮鼓晨钟,明月内心庞大。
粟腹笑道:“不知长安君有何要紧事,一起上竟一向瞒着我。”
燕王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地说道:“此番燕赵交兵,实属边将好大喜功,冒然侵犯贵国,寡人绝无此意!”
他只得将此事临时放下,持续用心于此次出使上,到了第二天,他们再度出发,在一场时偶然无的小雪中,靠近了燕上都蓟城。
本来那庞煖乃魏将庞涓以后,庞氏在魏国失势后流落到赵国。他与剧辛是儿时老友,因为家传兵法,是出了名的天赋少年,十岁便熟读孙吴,十五岁已能对时势高谈阔论,以是武灵王偶尔也会扣问庞煖一些兵法、国事。
“燕亦渤海、碣石之间一多数会也,南通齐、赵,北边胡,东控秽貉、朝鲜,享鱼盐之饶,有千树栗,千树枣……”
……
“此事关乎燕赵齐三国干系,外臣实在不敢随便说出口啊。”
燕国上都蓟城地点的位置,恰是后代北京广安门四周,之前明月坐地铁经常路过的处所,现在却没有高楼大厦。不过这燕上都的范围,远不如邯郸、临淄,也不如燕下都武阳,或许是因为构筑年代太早,城池有些局促,街巷也有些拥堵,没有大国的气度开阔,难怪燕国的王们更喜好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