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襄王已经出殡快一个月了,可这里仍然吊挂着吵嘴相间的丧布,冷冷僻清,凄惨痛惨,毕竟田葭一向在对峙守孝,每天吃些哀食,她也肥胖下去很多,看上去更是楚楚不幸了。
那一战后,晋国逼迫齐国签订了热诚的和约:第一,要齐顷公的母亲,就是阿谁曾经嘲笑过郤大元帅的萧同叔子到晋国做人质;第二,要齐国把境内的垄亩洼埂全改成东西走向——“尽东其亩”,便利晋国的战车随时能够便利地开进齐国。
对于齐国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既然如此,那老妇便打消赐婚,归正此事也没来得及说与外人,等再过四个月,先王下葬后,便让长安君来齐国迎亲罢……”
君王后迟疑了好久,终究下定了决计。
“谓予不信,有如敫日!”
在君王后要发作的当口,后胜下拜,诚心肠说道:“太后,臣弟本日只是实话实说。将田葭封为公主,嫁在海内,实在是下下策,是将先王与安平君的恩仇放在第一名,而把齐国的好处放到了第二位!现在太后在朝,当汲取先王善政,肃除其弊策,为了让安平君难堪,而挑选与长安君结仇,与赵国生隙,臣弟觉得不智,百姓们传闻此事,也会感觉王室刻薄寡恩,恐生怨望啊。”
或许后胜说得没错,宽大,的确比刻薄更轻易得民气,也能让朝野高低对王室不召回田单的不解、气愤停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