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天然献上了最好的药,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设法,他连钱都没要,只为凑趣上那朱紫。谁料那朱紫一去不复返,徒儿卢生就为这事怨他呢,说前日如果狠狠宰那瘦子一笔,师徒二人都能吃上肉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类骄奢淫逸的叔侄,所求的东西大抵是不异的。徐平也顾不上感慨这位公子年纪悄悄就不知节制,竟然要过到靠壮阳药强行保持的程度,能挣到钱帛就行。
徐平这一番话,从套近乎到刺探真假再到乘机兜售他的丹药,一气呵成,看得中间的小卢生目瞪口呆,之前对夫子的鄙夷也不见了,只感觉本身如果也能学会这辩才,还愁在临淄混不下去?
那小童身后,一名穿着肮脏的方方士慌镇静张地来驱逐,脸上另有打盹时被案几角压出来的红印。
“小人徐平,君子光临,实乃吾等幸运……”
他提及父亲时无甚神采,说母亲却有些哀伤,徐平看在眼里,便立即说道:“小君子真是一片孝心啊。”
因而徐平便故作高深地沉吟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君子莫非是……赵国人?”
孰料,那少年君子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先生啊先生,你真是能说会道,只不过,我此次来拜访,并非是为母亲求药。而是听家叔说,岳市之北,女闾之南,有一家丹房不错,故来瞧瞧。”
一个十多岁的小童手持木杵,站在门内,面带笑容,作出迎客的姿式,却发明本技艺里拿着的东西不妙,赶紧扔到一边,然后就垂下头不敢说话。
哪怕是说雅言,却不免带上一点乡音,少年君子也没甚么好坦白的,承认道:“我恰是邯郸赵人。”
这话倒是说得少年君子一愣,笑道:“先生无缘无端,为何夸我?”
他便咳嗽了一声,靠近那公子,低声说道:“君子要的东西,小人这确切有。”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瓶,倒出了两粒紫蓝色的小药丸,芳香扑鼻……
明月哭笑不得,他晓得这些江湖方士最喜好玩这类似是而非的把戏,也没工夫跟他胡扯了,干脆直接挑明来意。
见那少年面色微沉,仿佛是在思念母亲,担忧她的身材,徐平晓得本身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再接再厉地引诱道:
“这位君子……”在张口说了一句临淄方言,对方摇了点头后,方方士赶紧改换成不太流利的雅言。
……
“啊!?”徐平饱含深意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是为了为父母求药,也不是为了彻夜欢愉,莫非,莫非……
面前这位少年白面不必,眼睛透亮,一看就是大富之家才气保养出来的细皮嫩肉,他穿戴的衣裳固然看似浅显,但那些细葛布一针一线都非常精美,更别说边角的绣文,特别是他帛带上那枚几近有半个巴掌大的圆月玉饰,光彩圆润,线条镇静,更是代价百金……
“不是为母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