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的眼睛聚焦了半天,才认出面前的武贲……他猛地一拍面前长案,大吼一声——
姜羽又测量了一下舆图,眸子一转,沉声说道——
子兰抬起醉醺醺的双眼,瞥见帐内几十条男人,揉了揉眼睛,嘴角咧开了一个放荡的笑容。
众将:?
“现在楚军主力在子兰的带领下,不敢出城与我齐军迎战,那么必定在死守下邳。”
芈横以手扶额,冲着门外的子兰亲兵大喝一声:“去,找盆凉水来,让我们的大帅精力精力!”
管你丫让不让进……明天,必须见到子兰!
“诸位且想——若能以三万齐军,击溃六万据坚城而守的楚军,这将是多么战绩?”
一众楚军将领看着面前这副乱象,一个个神采乌青。
众将冷冰冰地看着子兰。
“现在在楚国,令尹昭雎已经完整把持了朝政——而这楚帅子兰,便是昭雎的亲信!”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帐内的气象,让众将瞠目结舌!
子兰摆摆手,屏退了两个女人,然后打起精力来,口出惊人——
姜羽大笑两声,豪气冲天。
“楚军主帅,是公子兰?”姜羽有些怅惘地挠了挠头。
“无妨给他半炷香的时候——若能用此策大破齐军,那么回到郢都以后,甚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急于一时?”
熊午良带着一众楚国大将,闹哄哄地冲到了子兰的中军大帐前面。
只见子兰赤裸着上身,喝得晕头转向,伏在一个斑斓裸女的后背上痴笑不已,另有一个女子衣衫半解,正在翩翩起舞。
莫非是楚国有诈?想要不讲武德?
姜羽凝睇舆图很久,目光逗留在【下邳】两个字上——
若能赶在田轸的十二万齐军主力到来之前,便打下一片大大的战果,那将会是多么赫赫大功?
乃至顺利到让姜羽心中生出一丝发急……
“哎?诸君如何出去的?”
……
不由得对天长笑:“楚国腐朽至此,焉能不亡?”
众将对这个昏庸主帅已经忍无可忍,齐刷刷地大声呼啸道:“——曲阳君有破敌之策!”
奶奶滴,这该不是那些楚国人的诱敌深切之计吧?
“接着吹打,接着舞!”
这但是虎帐!并且还是正处于战时、顿时要和敌国雄师短兵相接的虎帐!
……
“传令,全军休整一日,纵情屠掠放纵!”
“哦!齐军!”
就连身为监军的太子芈横也受不了了,轻咳一声:“且慢。”
姜羽眉毛皱了起来。
没想到守势竟然出奇地顺利!
几百里地盘,戋戋三万齐军所向披靡、九座县城要么早早被楚人弃守,要么也是被齐军等闲拿下。
“他就是个J八!”
“大言不惭!哗众取宠!”
下邳。
火爆脾气的前将军武贲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箭步上前,怒声道:“大敌当前,公子身为全军统帅,还请自重!”
去泥马的,咱这叫法不责众!
“明日开赴向南,本将要大破下邳,困杀六万楚军!”
“此乃天赐大齐图霸之机也!”
再进一步说,若能趁着田轸主力雄师到来之前,以三万齐军,击溃六万楚军……
齐军众将纷繁劝止:“就算子兰无能,但楚军毕竟人多。无妨在此安息,等大将军麾下主力赶到,再猛攻陷邳,与楚军决一死战也不迟……”
熊午良就站在子兰面前,脸黑得锅底普通。
但是标兵哨探每天传返来的动静,仍然是‘周遭百里没有任何楚军主力的影子’……
“这是何许人也?”
去泥马的!
焯?帐篷里甚么时候这么多人?
“回将军——此人乃是楚怀王季子,一个纨绔废料罢了。”有齐军部将听过子兰的名声,如是答复道。
“本帅打了一个月仗,享用享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