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命?未见得吧?”
刑名师爷抬头看了看左边险要的高山,不由得悄悄叹了口气。
三千两银子说多未几,说少很多,账房凑了半拉月硬是没凑出来;前次登州通判吃了瘪以后,王廷试气得把书案都掀了,把这刑名师爷叫出来好一顿臭骂。
就在楚凡嘿然一笑的时候,登州西南边一百里以外。黄县和招远之间的罗山深处,两座巍峨高山夹峙当中的藏马涧里,一支小小的骡队正蜿蜒而行。
看着这三个字儿楚宏那肥脸立即就白了,蹲山虎的大名登州人可都是传闻过的,招远山中一霸,部下百十号悍匪横行黄县一带,虽说等闲不到登州,可登州这些走陆路的行商们,没少在他手里吃过亏――这尊煞神如何就盯上了楚宏了呢?
江湖上飘的人甚么最首要?信誉!
既然楚凡这么有钱,本身这个族长拼着老脸不要找他乞贷。他总偿还得看点亲戚情分吧――好歹这大儿子也是他楚凡的堂兄嘛!
八千两银子,是大房宗子的身价,也差未几是楚宏全数的身家――如果他把屋子、地盘、渔船全数变现的话。
他说的楚凡的大哥,恰是他的大儿子,三天前出村逛了一圈莫名其妙失落了,当天下午绑匪讹诈赎金的信便到了楚宏手中,落款是“蹲山虎”。
不讲亲戚情分?那哪儿能呢,大伯您都开口了,如何也没有让您白手归去的事理,喏,这儿有一张二百两的票子,本筹算给家里买急用物件的,只好先紧着您呐。
借个三五千银子?哎呀,大伯不瞒您说,我这是看着光鲜,实际就是个空囊子,钱是很多,可都是登莱两地那些股东的。我要敢乱动一个大子儿,非得被活撕了不成,那些股东。嗯,你晓得……
现在要他用统统的身家去救大儿子,这的确比让他去死更难受;可不想付这赎金吧,大儿子的娘,他的正室又哭天喊地寻死觅活,一口咬定他昧下产业筹办全给了小妾生的阿谁二小子;这下小妾也不干了,拉着二小子非要楚宏给个说法;不幸堂堂楚家属长除了操心儿子被绑这事儿外还得两端受气,几天时候便蕉萃的没了人形。
瞅了一眼银票了无踪迹的八仙桌后,楚凡嘿然一笑。心中畅快地如同三伏天吃了冰激凌普通:现世报,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