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肥胖男人站着不动,董掌柜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般叩首更努力儿,话也说得利索起来,“豪杰,豪杰!俺那院子里另有几百两银子,你们放了俺!俺双手奉上!……俺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长成的幼儿……你们杀了俺没甚么,可俺家满门二十多口就都得饿死……”
吃过晚餐天就已经黑尽了,这期间是真正的日落而息。早晨再没有甚么文娱节目,众伴计清算结束后纷繁熄灯睡觉。
冰冷的海水一激,董掌柜的华屋美妾迷梦一下被打断了。他下认识便要伸手摸脸,却发明本身赤条条被捆了个结健结实。正面朝下被浸入了海水里!
“嘿!你小子真会说话,”董掌柜拍了拍小厮后脑勺道,“去吧!今儿风顺,入夜前就能到登州了。”
旅顺口十字大街西街米铺的后院里,白白胖胖像只蛆虫般的董掌柜把一封信细心的塞进一个小厮怀里,喜气洋洋地拍了拍那小厮的胸口道。
短刀刀刃上反射的星光照到董掌柜眼里时,他仿佛才反应过来——这帮人敢情不是要劫财,倒是要本身的命!
“啊?……哦!……好!”那肥胖男人仿佛有些神不守舍,应了几声后才犹疑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
客岁一样的伎俩弄死了天津来的阿谁粮商,年底老爷给他加了三百两白花花的库平银;此次虽说人给放跑了,可估计那甚么印度的米行在旅顺口也算是倒了牌子,再开不起来了,如何着老爷也不能比客岁加得少吧?
当然,董掌柜这类人上人天然是例外的——现在他正搂着就在旅顺口买的小妾泻*火呢。
“来人啦!抓贼啦!”
“得嘞,凡是有赏钱,俺必然给您带到!……就算俺自个儿掏腰包也得把您服侍好喽……谁叫掌柜您这么照顾俺呢?”那小厮嬉皮笑容的回应道。
想到这儿,董掌柜表情镇静地哼起了小曲,溜溜哒哒转到了前院,一看前几日鬼都不看到一个的大门外重又排起了长龙,董掌柜撇了撇嘴,冲正忙着的大伴计懒洋洋地叮咛道,“去,把那水牌给俺换了……换成十两一斗!”
“好嘞!……啊?”大伴计应了一声后才回过神来,望向董掌柜的目光里写满了迷惑:这也太离谱了吧?三两一斗一眨眼工夫就变十两了?
两个清脆的耳光过后,董掌柜终究缓过劲儿来了,“嗷”的一嗓子便嚎开了。
他一时还没搞清状况,正筹办扭头看看是谁胆量如此之大,竟然敢绑了本身,却被一只大手揪住他发髻,狠狠摁在了坚固的沙子中!
董掌柜被他一脚踹得几欲晕畴昔,听他这般话风,却又顾不得脸上疼痛,喊起了撞天屈,“豪杰爷曲解呀!曲解!曲解!……俺就一个掌柜的,买卖儿是店主的!要卖多少银子一斗还不都是店主说了算?……若不是店首要求,俺这么诚恳本分一小我,如何敢昧着知己卖这么高的价?……”
草草了事以后,他翻身躺下,竟是一刻都没担搁。便已进入了梦境。
那董掌柜见状更加对劲。坐回本身位置后,落拓地抓了把瓜子儿边磕边点头晃脑地哼小曲儿,不时还重重啐上一口,嘟哝道,“该!******这下该认清马王爷几只眼了吧!……全部东江镇的粮都得姓侯!敢他妈买别人家的粮,反了你们!”
说完高高举起短刀,却迟迟未能落下,凝在了半空中!(未完待续。)
他的话顿时引来一阵轰然拥戴声。那董掌柜像是受了甚么刺激似的,猛地蹿到柜台后,指着那些军汉骂道,“老子乐意!……奶奶的前些天不一个个都往南门去买粮吗?明天如何返来啦?咹?……接着去买呀!四钱一斗的粮食咋不买了呢?……到俺这儿就这价儿!爱买买,不爱买滚蛋!……饿不死你们这帮穷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