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步队正不疾不徐地朝他小跑而来,衣服是同一的灰色棉袍。
刘仲文猛地转过身,面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葛骠听完后,细心看了看那群服色各别的辽民,只见他们六人一排站成了三排,一个个怀里抱着长矛,缩着脖子拢着袖子不时低声谈笑着,不时还跺顿脚。
行列里立即响起了嗷嗷的笑骂声,大伙儿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脊梁,站得更直了。
他顿时从张氏手里抢过了小车推着,心中不由惊奇:这登州四周的风俗,都是一日两餐,只要割麦时方有早餐,普通都是点稀粥就打发了,哪儿有楚家这么实在的。
楚凡对劲地看了一眼刘仲文,再次喊出了古怪的标语,“全部都有,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立定!”离着刘仲文另有十多丈远,楚凡喊了一声,两列步队倏但是止。
刘仲文下认识的别过脸,他已经不忍再看本技艺下人仰马翻的惨状了。
俄然,笑骂声戛但是止,统统人的目光超出刘二公子,直直地看向他身后。
“这个算甚么,他葛叔你是没看到,晌午和早晨那才喝采呢,”张氏跟着他身边边走边说,语气中既有高傲又掺杂着肉疼,“顿顿都有肉,特别是晌午这顿,满是巴掌大的五花肉!……凡儿说了,吃不好就练不好,让俺每天起码筹办五斤猪肉,还得有肥肉!”要晓得,这期间可不比后代,肥肉比瘦肉贵出一大截。
柱子那天虽说打得挺狠,可部下毕竟还是留了情,没有伤到筋骨,是以葛骠在家躺了十来天后,身上的伤已是好了大半,已经能行走自如了,只是脸上的几处伤痕还是又红又紫,看上去甚是吓人。
葛骠倒是听得翘起了嘴角,这些天固然卧床养病,可他的心机一向挂着这些船上伴计,恐怕楚凡不晓事,苛待了他们,到时候出了海,那费事可就大了――到了海上可就全看店主的品德了,豪放仗义让人爱护也就罢了,如果刻薄吝啬的店主,再赶上那么几个心眼小的伴计,弄不好就是一出杀人越货的戏码,葛骠在海上漂了这些年,没少传闻如许的事儿。
楚凡他爹这些年能顺顺铛铛跑倭国,靠得就是仗义,但凡是船上的伴计,不管甚么来路,都至心当兄弟看,这点葛骠特别佩服。
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屋里的葛骠便悉悉索索的穿衣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