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顺风顺水,当天便赶到了海边的大沽口,因丁家的船乃是河船,不敢入海,是以一行人把货色卸了下来,找了间堆栈临时安设,楚凡便叫上刘仲文往船埠刺探去往登州的顺风船。
“小蔫儿,不仇家!”走进堆栈四周的冷巷,刘仲文一下停了下来,轻声对楚凡说道,右手却已按在了腰间雁翎刀的刀柄上,“巷口有人!”
不过每天在街上逛,楚凡总感受有双眼睛似有若无的盯着本身,这一点就连偶尔过来的刘仲文都感遭到了,可好几次返身寻觅,却又甚么都找不到。
为了让将来的民族豪杰更加坚固,楚凡冒死的给他灌输“以德报德,以直抱怨”的思惟。
楚刘二人出了门先是来到了桅杆林立、帆影如云的船埠,好一番刺探,终究被奉告,这几天北风残虐、浪如墙涌,除了大福船外,稍小一些的船只都不敢出海,恰好船埠上百余艘船里就没有大福船,他们想要走,就只能等等了。
“亦仙兄?”黄宗羲被楚凡盯得浑身不安闲,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人干脆在大沽口的街上信步闲逛起来。这大沽口乃是海河的入海口,也是从江南走海路进京的起点,其富强之处,比张家湾也减色不了多少,除了林立的堆栈ji楼酒坊外,更有各色珍稀异物售卖,楚凡见猎心喜,给家里人买了一大堆礼品,刘仲文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帮衬着买吃食了。
准姐夫实打实的帮忙和补助让楚凡打动不已,临别时他想到崇祯二年鞑子入塞的事,拐弯抹角表示丁以默,遵化乃至通州都不平安,丁家最好趁早南下,但无凭无据,丁以默怎会信赖,反而感觉楚凡神叨叨的。
酒一喝开,两人更是海阔天空、古往今来的聊上了,把一旁的刘仲文听得昏昏欲睡。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干等慈惠堂调货了,楚凡闲极无聊,整天去找本身新认得义弟黄宗羲谈天,他发明了黄宗羲确有过人之处,小小年纪见地便已不凡,特别是那种浓烈的家国情怀以及以天下为己任的任务感,常常让只想找个海岛混吃等死的楚凡自惭形秽。
楚凡看着那张年青的不像话的脸,实在设想不出,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如何能在鞑子的铁蹄下对峙八年。
不消斩鸡头,也没有烧黄纸,楚凡、黄宗羲都是利落人,痛饮了三大碗酒后,这兄弟名分便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