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中也是密布血丝，楚凡就晓得这两天两夜，他几近没时候合眼。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扫视一下二楼，那些半身甲仆人没了踪迹，墙边一溜跪着的，都是被绑的结健结实的刘家仆人，孙振武也在此中，神采灰败低着头。
抬起眼来，楚凡也不睬会他的长声惨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记着喽，爷不是你惹得起的！”
刚才左良玉还没攻出去之前，气急废弛的刘泽清厉声叱问他，到底这个楚凡是何路神仙，竟然能搬出宁前道这尊大佛，一贯口齿矫捷的他竟然讷讷不能言。
左良玉的大名楚凡当然是传闻过的，这是明末稀有的猛人之一，能把八大王张献忠撵得川楚之间到处乱跑，不成谓不猛。
先前这个要跟脚没跟脚，要权势没权势的小秀才，把本身从游击将军的高位上拉上马也就罢了，那是本身不敷谨慎，惹了不该惹的王廷试，楚凡不过顺势而为；可这一次他眼看就要落入本技艺里，如何就来了个大逆转？
他现在非常悔怨。
但很快他就晓得不是本身幻听，救兵真的到了：楼下脚步声纷沓，异化着水火融会时的滋滋声，烟雾一刹时便小了很多，楚凡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将近支撑不住了！
因为他也很想晓得，这个看似弱不由风的小墨客，到底是哪路神仙？
伸头一看，多少穿戴半身甲的仆人们正拎着装满水的木桶灭火。
两人相拥哈哈一笑，这些天的提心吊胆顿时烟消云散。
打动之下，楚凡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熊抱，喃喃道，“你这头傻牛！我不过开个打趣罢了，你还当真了……自家兄弟，就不说感谢了，我真要谢你，你也当不起不是？”
狠恶的咳嗽声中，楚凡模糊听到内里传来一声暴喝，详细内容没重视，只“左良玉”三个字清清楚楚钻入了耳中。
“啧啧，刚才你不是叫得最凶，要活剥了我的皮吗？”楚凡顺手捡起地上一把解腕尖刀把玩着。
楚凡看着低头沮丧跪在那边的孙振武，心中不由有些泄气，若不是左良玉有言在先，他倒很想捏造一个孙振武方命不遵被格杀的现场。
“黑牛，你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我们就被熏成腊肉了。”楚凡一张俊脸早已被熏得乌黑，两只眼睛通红，仿佛兔子普通。
“是啊，左大人是宁远车右营的都司，如何，你熟谙他？”刘仲文迷惑地问道。
楚凡抛弃手里的布条，先让已经呛得半死不活的葛骠下了楼梯，这才从阁楼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