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振武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凡蒲伏在本身脚下。
孙振武奉迎地拿起桌上的牙签递到刘泽清手里,这才笑嘻嘻地说道,“应当快返来了,孙如跟了那小贼好些天,他的行迹都在把握当中。”孙如便是孙振武安排盯着楚凡的阿谁仆人,明天赶到大沽后,便带着小铁他们两个满大街找楚凡。
船埠上还是一片沉寂,孙振武又看了一会儿,走向船尾,进了刘泽清的舱房。
这小王八蛋,在登州有王廷试、刘之洋护着,俺不敢如何样你,可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闯出去,恰好要往俺眼皮底下跑,不干你干谁?――那天跟着楚凡前面的鹰船,恰是送孙振武前去关宁的,为了确认是楚凡,孙振武还专门跟到了大沽,派了仆人孙如跟踪后,这才掉头去了宁远。
现在刘泽清看到孙振武一脸奉承像,抛弃毛巾问道,“如何?小铁他们还没返来?”他口中的小铁乃是刘泽清部下最得力的仆人,十二路谭腿练得炉火纯青。
可这会儿他却不敢炸翅,还得陪笑说些没营养的话,“恭喜大人,道贺大人,此番前去山东,必将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刘泽盘点点头,把紫沙壶一放道,“你也别烦躁,大沽就这么大点地儿,他还能飞上天去?”
这是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却仿佛是横着长普通,极是结实,坐在椅子上两腿都是微微向内圈着,一看便知是长年在顿时的主儿;他满脸的横肉,可配上一个大大的蒜头鼻,如何看如何别扭。
这还不算,为了把小秀才闹腾出来的事儿抹平,再加上重回关宁军的办理,本身攒下的十余万两银子的身家被掏掉了一大半!
刘之洋倒是会为楚凡出头,可他不过戋戋五品守备,别说隔着这么大个渤海,哪怕他就在宁远城,估计在宁前道面前也说不上话。
实在遵循孙振武的设法,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吗,逮着这小子,直接拉到茫茫大海上一刀剁翻了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游击将军而是个小小的把总,只能顺着刘泽清的思路走了。
愈来愈稠密的夜色中,一个肥大的身影在船面上背手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昂首望向大街的方向。
他也很对劲,对劲的是,这小秀才终究将近落到了本身的手里,任凭本身搓圆捏扁了。
当然王廷试他也恨,可对方是堂堂登州知府,那不是他惹得起的存在,以是他只能把对王廷试的肝火全数转移到这个没背景的小秀才身上。
想到这里,孙振武神情更加恭谨,拱手道,“大人抬爱,卑职敢不经心极力,沥血效命!”
舱内刘泽清方才吃完晚餐,穿戴件棉中单正在擦嘴。
大沽口船埠,一条沙船系泊在最深处,跟着水波缓缓起伏着。
高高的桅杆上挂着一盏昏黄的气死风灯,暗淡的灯光下,模糊能看出肥大身影穿戴的,乃是一件把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