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徐光启看他滚滚不断，皱着眉头打断了他道，“收汝为徒，实乃初阳之意，可曾经老夫允可？”
上面赤道一圈的地形表面几近和后代地球仪非常类似；和后代一样的，另有交叉纵横的经线和纬线，非要找不一样，那便是这个地球仪的经纬线更加粗大罢了；正对着楚凡的，刚好是东亚这一块，朝鲜半岛、辽东半岛、胶东半岛乃至日本诸岛的表面竟和楚凡凭着影象画出来，深藏在箱底的那副图相差无几！让楚凡不得不思疑老头儿是不是派人把那幅图从本身的寝室里偷出来啦。
“嗬！小猴子，到了老夫面前还要嘴硬？”听到他的嘀咕，徐光启不由发笑道，身子却更加放松了，把本身全部埋进了藤椅中，“打量老夫不晓得你那些小伎俩，嗯？”
“……我也就说了说孙师兄的事儿，哪有招摇撞骗呀？”楚凡嘴里嘟哝着，脸却一下红了――他出海前可不就是借陈尚仁之口，厚着脸皮向王廷试说过“家师即将起复”如许的话吗？提及来他还得感激徐光启替他圆了谎，没戳破他这牛皮呢。
“吾来问汝，”看他发慌，徐光启这才靠实在藤椅上，捋着那几根纯白的髯毛缓缓道，“汝可曾借老夫之名在登州招摇撞骗？”
见楚凡讷讷不语，徐光启冷声道，“你对那王腾举说老夫是你教员，即将起复，可有此事？你只怕想着，抬出老夫的名头来，再编造个即将起复的由头，那王腾举想对于你只怕就要衡量衡量了，但是如此？”
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答复却恰到好处，让徐光启眼中波光一闪，嘴角便挂上了一丝难以发觉的笑意，“咄！小猴子倒是油嘴滑舌！”
“小猴子，你也太藐视王腾举了，人家宦海沉浮几十年，如果被你这一句拉皋比做大旗就吓倒了，岂不成了笑话？……你可知老夫到京之日，初阳的信尚未转到，老夫当时底子不知有你楚凡此人……可老夫下船伊始，那接官亭中便已有人旁敲侧击，说甚么起复之日收徒之时，双喜临门如此……若非老夫机灵，对付了畴昔，只怕你我二人乃至那孙初阳都要成了这士林笑柄！”
看到楚凡蹙眉不语，显已是被吓住了，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滑头又玩皮的光芒，再次开口的一番话，却让楚凡翻身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