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几天好不轻易上朝,成果一堆奏折不谈实事,满是推辞任务。我们的方首辅干脆告罪请辞。陛下不准,要他拿个主张出来。可眼下能拿甚么主张?”
马公公说得兴趣阑珊,面庞苦涩。他也是皇宫大内的妙手,一贯极具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可本日见之,已是方寸大乱。罗烈心中不解,问道:“辽东反贼势大难制,鄙人是亲眼所见。可我皇明泱泱大国,只要集结名将强兵,除贼平叛只在朝夕。有何难?”
马可世被这话气乐了,他尖着嗓子冷哼道:“有何难?你不如说有那边是不难的?辽东兵戈,兵部张口就要钱。可钱从哪来?陛下发了十万两内帑便已经心疼的要死,可十万两那里够平叛?
马可世站在屋子门口,望着长天哀叹一声。国事艰巨,群丑跳梁,愿干实事的人反而要偷偷摸摸――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定体问啊!
现在说光复辽东都是扯淡,户部侍郎上书说要在天下征收辽饷,每亩地加征九分银子,一年可得五百二十万两。现在好了,大师甚么都别干,先等银子收上来再说。
马公公一贯可谓皇家忠犬,百官对他都切齿悔恨,却又非常惊骇。只是本日马公公看到欧阳君和罗烈,却不复昔日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相,反而非常苦楚的说道:“你们也不必自责,更不消惊骇。”
我这几日在天津就传闻‘反动军’花了几十万两从山东采办军需,山东的商贩为了赢利底子不顾朝廷脸面,通行辽东湾的船只络绎不断。一伙反贼竟然比朝廷有钱还舍得费钱,这世道都乱套了。
屋外的院子里光影一晃,暴露个身穿白衣的靓丽女子,咯咯笑的对马公公说道:“公公你真是风趣,堂堂东厂妙手竟然当街哭哭啼啼。你还语带怨怼,就不怕被人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吗?”
“好好好,马公公你最是忠义了。大师都晓得你是皇上的人,为了皇上甘愿赴汤蹈火,背负骂名。”白衣女子讨了个败兴,身形一晃就上了院墙,“只要马公公你放人,我们就给你办事,这总行了吧?”
马公公又叹道:“辽东战局腐败,一发不成清算。女真人袭破沈阳已经让皇上龙颜大怒。这甚么‘反动军’一口气攻取金复盖三州,威胁海州,现在朝廷震惶,百官惊骇。咱家办事不力被陛下叱骂,已经被贬到天津来当差,做个监军。”
马可世当即瞪眼瞪眼,“这朝廷的事情,都败在你们这些蛀虫手里。”
马可世冷冷说道:“不是咱家帮你粉饰,是郑贵妃在帮你粉饰。咱家只是不想多事罢了。不过你明天来,总不成绩为说这个废话吧?”
周青峰在木场驿得胜,立即突袭金复盖三州。其威势滚滚如入无人之境。‘反动军’侵犯如火,搞得两名都城豪杰丧失在辽东落脚的底子,他们在复州海边费钱雇船先横渡渤海到了山海关,又从山海关南下到天津。
海上一叶扁舟,缓缓靠近天津港。舟船高低来两人,登陆后便立即前去天津卫批示使衙门。不等他们通报身份,衙门口倒是出来几个开路的番子。人群簇拥着一个白面不必的中年人走出来。这两人立即退避几步,躬身喊道:“马公公。”
马可世再次冷哼,“不是我求你们,只是给你们白莲教指条门路。你们在山东奥妙布道,暗建堂口,妖言惑众,装神弄鬼,你当我们东厂甚么都不晓得吗?咱家如果要脱手,用不了三个月就能把你们连根拔起。”
马公公道在难过,门口倒是响起拍门声。有人在外头喊道:“马公公可在?我刘福成来拜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