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答道:“是我们老太太的侄孙女,如何了?”
银盘躬身答道:“回夫人的话,茹女人方才为了上香,差点把我们芷女人搡倒了,又嫌寺里用的香不好,特地把方丈叫出来大声叱骂。”
那和尚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老子竟然被一个深闺妇人给看出来了,兄弟们,给我拿下!”
她提这要求也不为过,但谁让她赶在枪口上了呢?
那和尚微微一怔,随即道:“我是方丈的亲传弟子,方丈已经到安然处所躲下了,请众位夫人跟我前去出亡。”
重岚抿嘴一笑,带着她往晏老夫人院子去了。
重岚觉着她话里有话,就见宁氏又转过甚对她笑道:“你多多重视饮食,熏香脂粉那些迩来都不要用了,另有尽量让知心人留在身边服侍,那等不知根知底的都尽早打收回去,到底民气隔肚皮呢。”
郑昭瞧着冷肃,内里倒是个八卦狂人,重岚捂嘴一笑,随即摇点头道:“实在她想嫁出去倒也不难,关头是她本身心气儿太高了,瞧谁都瞧不上,能瞧上的又看不上他们家。”
重岚听的非常对劲,又问道:“他们读书人一身狷介气,他本来是开私塾的,现在跑到家里来给人抢先生,就怕贰内心不肯意。”
晏老夫人这才稍稍欣喜,清河县主和宁氏也没了再针锋相对的心机,都走到内里宽广一点的正殿等着雨停,丫环婆子也俱都敛声静气。
宁氏握着茶盏的手指根根发白,半晌才挑出一丝嘲笑来:“茹儿性子被我养的娇,弊端是多了些,但总算晓得礼义廉耻,不像有些人,未婚先孕,跟男人勾搭缠扯,如何美意义来讲别人?”
清河县主嗯了声,瞧着神采乌青的宁氏,呵呵笑道:“茹姐儿果然是大师蜜斯的骄贵做派,到那里都有人捧着,这都是大夫人您教养恰当的原因啊。”
清河县主斜靠在迎枕上,见重岚出去,懒洋洋地问道:“我方才见你在大殿里头求签,求的是甚么签啊?可找人解过了?”
就这么沉默了一时,俄然见闻声屋后传来霹雷隆的雷声,然后是甚么垮塌的声音,摧枯拉朽普通地冲进统统人的耳朵,雕着莲花的青砖空中狠狠地动了震。
郑昭嗯了声,又拉着她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见她面上乏了,便取了个迎枕垫到她腰后:“你先躺会儿吧,这里到梵刹还得小半个时候呢。”
晏老夫人先是瞧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面上按捺不住的笑意,抬手表示她不必施礼,又指了座让她坐下:“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身子金贵,今后见了我都不必施礼的。”
郑昭细心看了,见她头上簪着水晶冰雁钗,脖颈上挂着同色的水晶链子,衣裳也选了浅淡的碧色,便点头道:“你这打扮挺好的。”
宁氏话固然不甚入耳,但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好话,重岚内心非常惊奇,她甚么时候这么驯良可亲了?
晏老夫人在内间小憩,重岚是长辈,郑昭是外人,都插不上话,只能由着两人针锋相对,屋里的氛围一时呆滞了下来,俄然棉帘一阵响动,晏茹轻巧地跑了出去,一下子扑到宁氏怀里。
重岚细心看着那俄然出去的和尚,越看越感觉那里不对,听他说话也非常古怪,便大声道:“你是何人,你们方丈在哪?”
雨点打在青砖地上,收回沉闷的声响,把在屋里静坐的几位夫人都惊了一跳,晏老夫人仓猝走出来推开窗去看,就见雨水已经连密密的白线,哗啦啦地倾泻而下,转眼外头就积了有半个手掌深的水。
晏老夫人见保护不过寥寥几个,也支撑不了多久,忙镇静地高喊道:“其他保护呢,如何就你们几个,快出去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