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神采一白,又是惊骇又是仇恨,指甲几近陷进肉里。她虽不期望扶正,但如果得了管家权,又有重瑞风的支撑,比正头夫人也不差甚么了,没想到才对劲没几日,就被这两个老不死的上门敲打。

那小钵翻开托着脂粉的圆托,底座的白玉上雕镂着男女赤.裸搂抱的春.宫,含混撩人,竟是个埋没的春.宫画儿,她咬牙啐道:“早晓得就不该让你出去,我是个傻的,竟还引狼入室了!”

话虽这么说,重岚平白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还是气恼道:“大人就这般信得过我?直直地跑到我院里来。”

赵氏叹口气:“她这些年也是劳累过甚了,传闻这胎怀像不太好,我等会儿去瞧瞧她去。”

她这是在体贴他呢!他想到这里,终究还是乱了方寸,趁着她伸开双臂给他绑纱布的时候,两手搭在她肩头,悄悄一个用力人就跌在他怀里。

晏和拿起那白玉小钵瞧了瞧,仿佛呆愣住了:“我没有瞧见...”他有些焦炙:“你这话是如何说的,甚么叫引狼入室?我头一回给人挑脂粉,哪想到会有这类东西在。我如果晓得了,如何会拿来送给你?”

她见屋里没人吭声,便持续道:“我有个小儿至今未婚,模样生的姣美,脾气好,人诚恳不说,本年还入了县学,指不定过几年要中个状元返来,要我说哪个女人能跟了我这儿子,那下半辈子就有福享了。”

王老太太乐呵呵隧道:“这哪儿成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女孩子再如何好也得有个男人疼着。”

王姨娘心头一紧,白氏是被谁折腾成那样的她本身最清楚,忙抢先一步答话道:“夫人吃了药刚睡下,只怕还见不得人。”

重族长和赵氏心头都是一怒,赵氏正要开口,冷不丁瞥见重岚出去,面上露了笑,抬手招道:“岚儿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还怪想的。”

重岚内心适意了些,面上还是不悦道:“大人这般也太欠安妥了,送女子脂粉有些轻浮吧,我可不要这个。”她说归说,还是翻开瞧了瞧,然后‘呀’了一声,直接丢回他怀里,怒声道:“你如何想的,送我这个!”

别人都信不过,来她院子里对她信赖有加?重岚不晓得他如何就这般待见本身,听了这话心又提了起来:“大人的意义是,是官面上的人干的?”

晏和笑了笑:“就算没有这事儿,我办完事儿后也是要来江宁看你的。”他说完低头想了想:“我另有几个亲兵...”

他的手顺着肩头滑下去,在她后背安抚似的轻拍,语意和顺:“累了就不要逞强,歇会儿再持续吧。”

本来重族长和赵氏对重瑞风宠妾灭妻的事儿还心存疑虑,但见着景象齐齐皱了眉,赵氏拢了拢肩上的披帛,也不接王姨娘殷勤递来的茶,问重瑞风道:“我那侄媳妇呢,如何本日没出来?”

王家在江宁也算大族,不过是这几年贩私盐发作的人家,王姨娘就是王家偏房的庶女,跟重家也有段七拐八拐的亲戚干系,王老夫人不知从那里听得重岚到了江宁,本日竟也寻摸着过来了。

她哈腰给他上药,倾身的时候从脖颈到足尖儿便成了一条起伏妍好的曲线,夹袄里头是淡色的中衣,从中模糊透出一抹妃色。

第二日一醒来她就揣摩着克日的打算,本来想着要带上白氏早点走,但现在晏和带伤来了,反倒不好太早走了。但她也不能瞧着白氏就这么被重瑞风生生作践,便打发人请了住的不远重家属长。

他声音里带了笑意:“杌子有我搂着你舒畅吗?”他目光从她发顶流转而过,想着她现在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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