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忙插话道:“回皇上的话,是工部的地儿,民女帮着修建罢了,现下已经建成了,皇上想去随时都能去。”围场可不是甚么人想有就能有的,最多帮着朝廷承建。
姜佑一笑,正要开口,就听那边薛元的声音慢悠悠传了过来:“晏批示使有一片保家卫国的心是好的,不过有句古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听闻齐国府有几位批示使的叔伯连累进当初临川王谋反的案子里了,可有此事?”
重岚用力别开脸:“就算我断念塌地,那也是对着皇上!一仆不侍二主的事理大人莫非不晓得吗?!”
晏和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稳稳地谢恩了。倒是重岚替他出了一身盗汗,过后想想才回过味来,皇上和君后明摆着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先把人敲打一番才下任命,白费她担忧了半天,想必他早都看出来了。
姜佑让他免礼起家,她人坐在上首,瞧着比本来沉稳很多,官面话也比本来讲的标致:“听闻晏卿祖父新丧,迩来丁忧在家?”
花瓣被碾成花汁,在两人唇齿间展转,酸涩当中能咂弄出淡淡的香气,两人的唇瓣都被染的殷红一片。
薛元坐在姜佑身边,摘下腕子上的佛珠渐渐拨弄,端倪驯良像是佛龛里的佛像:“那可真是难办了,江南总督之位空悬,皇上本来属意你的,但毕竟事关你们晏家人...总归是要避讳着些啊。”
只是见过几次的友情?重岚内心冒出火来,却也不晓得这火从哪发的,在这儿呆的心烦,便告了个罪先归去了。
晏远笃定她和晏和有首尾,只当她是在故作平静,便感喟道:“我只不幸重老板,你这般华若桃李的容色,又对我大哥一往情深,没想到这段姻缘就这么断了。也是,谁敢跟当今圣上抢男人呢?”
车夫回身带着她去了,没想到她刚到倩兮楼门口,掌柜的就仓猝迎了上来,躬身道:“店主来的正巧,小的正要派人去找您呢。”
而她稍长的指甲绕着他的腰间的犀角腰带,腰带被拽的松松垮垮,只是勉强挂在他腰间。
她见他一怔,忙趁机摆究竟讲事理:“我当初和大人敌友难懂,何况皇上也特地叮咛了不让我把这事儿别传,大人一开口要的就是皇上也指了然要的东西,我在中间摆布难堪,又能如何样?”
晏远俄然低声道:“重老板,你迩来和我大哥干系颇近,那么关于他婚事的事儿你可晓得?”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发烫,明白日的在园子里就这么放浪形骸,的确是疯了!
她既然套出了晏远的实话,也懒得跟他再多费口舌:“四公子不必妄自陋劣,你才貌出众不逊于旁人,必定能雀屏当选。”
两人就这么斗鸡似的相互望着,樱花树淡薄,被摇摆的花瓣飒飒而落,他的手难堪地僵在半空,细白的手指曲出一个弧度。
重岚长睫颤了颤,面上却不悦道:“四公子说的这叫甚么话,晏大人的婚事我为何要晓得?”
姜佑笑道:“既然是你建的,想必对那边是熟稔的,到时候游猎你也跟着一道来吧,也便利先容带路。”
重岚正要答话,晏和就先回了话:“回皇上,臣在金陵的时候和重老板见过几次。”他既然这么说,姜佑也就不再过问了。
这是给她面子,重岚当然不会回绝,忙躬身应下了。
姜佑捏着下巴在中间瞧了一时,见火候差未几了,便道:“你既然一心为国,那天然最好不过,朕任你为江南总督,但愿你无能好这份差事,莫要孤负了朕的希冀。”
她脑筋空缺一片,像是喝了几坛子百年的醇酒,怔怔地回应着他,美人的唇当真能够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