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皱了皱眉,如果旁人推病不见也就罢了,但在她还是何兰兰的时候冯嬷嬷照顾的非常经心,倒是不好不见了。她想了想,点头道:“嗯……让冯嬷嬷过来吧。”
重岚说话向来温声细语的,这般夹枪带棒还是头一遭,魏嬷嬷不知该如何接口,也不敢在言语上猖獗了。
她转头看向晏和:“估计没甚么功德儿,八成又是要这要那的,你在的话反倒便利他们开口,要不你先去用早膳吧,我等会儿就畴昔陪你。”
重岚喜道:“到底嬷嬷是主母身边人,晓得的比我们这些小辈清楚多了,还请嬷嬷指导指导我。”
是借题阐扬,怕大房坏了晏三思和清河县主的功德儿吧?重岚笑了笑,信口说着场面话:“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再说大伯母到底为家里忙活了这么多年,有疏漏的处所也不免。”
她轻描淡写地把昨日的景象复述一遍,淡然道:“明天柳家女人喧宾夺主,惹了成安公主不快,才得了怒斥,如何一转眼就记到我的头上,我可真真是冤枉极了。”
重岚面上一沉,晏老夫人传出来这话,较着是偏帮柳媛了。不过也普通,谁让人家是表亲,本身是个外人呢?
冯嬷嬷正欲安慰,就见她面上俄然带了些欣然,皱眉道:“我年青不知事,又不得祖母喜好,嫁出去这几个月日日都跟在冰上踮脚走路似的,恐怕一个不慎更惹得祖母生厌。”
重岚笑了笑:“那可真是劳烦祖母了。”她又点头道:“不过嬷嬷这话我可没法答复,瑾年没跟我说甚么时候归去,我怕他嫌烦,也没敢多问,总之能赶在爹婚宴之前归去就是了。”
她晾了魏嬷嬷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嬷嬷这返来有甚么事儿,不会就是为了训我吧?”
她只是叹了口气:“少夫人也晓得,二爷要迎娶清河县主,老夫报酬着这事儿忙的整日的连轴转,连歇口气儿的工夫也没有,偏这事儿又严峻,也不敢交给那不成信的,哎。”
难怪晏老夫人这般急死忙活地要让她归去,让她帮手筹办婚是假,让她补助府里才是真的。
她点头道:“不过也是,瑾年打交道的都是军秘密文,如果找个好的倒还罢了,万一碰上个心术不正的再传出去甚么,这任务谁担待得起?”
当然是拖到非归去不成的时候再归去,重岚内心念叨,面上却笑吟吟地看着魏嬷嬷:“嬷嬷放心,必定能赶上爹的婚事的。”
她揉着肚子笑了一时,两人又聊了会儿晏和小时候的趣事,她给冯嬷嬷几次夹菜,俄然叹了声道:“在这府里头,除了嬷嬷,也没人跟我说这些话。”
重岚想到当初冯嬷嬷的悉心庇护,和缓了神采笑道:“兰兰这孩子正到了最跳脱的时候,我正愁不晓得如何管束,传闻当初兰兰就是冯嬷嬷一手带的,我还想找您请教呢。”
重岚点头,转头叮咛清云去请人,她特指了冯嬷嬷,但来的时候魏嬷嬷也跟着过来了,她看晏和不在,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却仍旧板着一张冷脸,礼数倒还算全面,不过行完礼就没话说了。
她哼了声:“昨日我可半分责备话都没说,如果祖母不信,大可去问一道儿插手宴席的几位夫人和成安公主,再叫上柳女人,我们来好好地对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