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卿面色一紧,尚未答话却忽听卫飞卿笑道:“关成碧死不死,自是由我说了算,你就不必操心了。”
随她话语,卫飞卿仿佛也回想到两人少年光阴,一时连目中那始终难以掩蔽的杀意也淡下两分去,柔声笑道:“你白日里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我天然晓得你偷偷哭。虽明知此事不该你惭愧,我却也不知该怎生安抚你,只好让厨房日日都做你喜好的点心给你。”
统统人都正在内心不约而同想着同一个题目:他脸上的那道伤疤,莫非……
卫飞卿却将那匹马养了下来,顺服了它一身烈性,还给它取了个小兔子的名字叫小白。
旁人或许不知,但清心小筑委实没有一人能健忘卫飞卿当时的惨状。他重伤的又岂止是一张脸罢了?他浑身十余处骨折,连肋骨也断了两根,当日景象若稍有差池,那断掉的肋骨插入他肺腑当中,本日他又岂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轻描淡写报告这统统?
“我是你的儿子啊,爹。”卫飞卿声音轻柔得几近要滴出水来,在他身前蹲下来,斩夜刀沿着他的脸颊细细划出一道血线,那行动也一如他的声音般和顺,“你看着我的脸,还会有任何思疑么?mm的长相天然也让你有几分熟谙的,但说到底那也是没有我在旁对比,毕竟我们这几家人的干系乱成如许,我与mm面貌上多少也会有几分类似。”
若他不是事前以脂粉遮脸而现身,只怕凡是他不张口,再无人会将他与卫尽倾遐想到一处。
烟尘过后代人才瞧见自刚才被推倒的墙垣内行出去的少说也有百来人,此中面庞最年青的看上去也已过了而立之年,各个嘻嘻哈哈浑不端庄,但上百双眼睛无不精光湛湛,一瞧便知无一是庸手,也难怪能脱手就推倒一整面墙,还是号称铜墙铁壁的登楼的墙。
那一干人等行到卫飞卿身前几步站定,各个看着都桀骜不驯的模样,却齐齐在卫飞卿面前跪地俯身:“见过尊主!尊主叮咛我们带来的人,我们已带返来了!”
小白就是卫飞卿那匹通体乌黑唯有额间一抹乌黑的骏马,也是当年害得卫飞卿毁容的那匹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