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筠浑身虽没有半分力量，但她既不聋更不瞎，她看得见卫君歆对她体贴备至一心只严峻她的模样，也看得见贺兰雪此举于她即便用以命换命来描述也不为过，但神情间只要满足而无不舍，又或者说从贺兰雪本日来到这里，她就从未用对待亲生女儿的目光看过她一眼。
场中一片殛毙与哀嚎，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谁在与谁对战，放眼望去已然见不到任何平静之地。只是段须眉等人都明白，这混乱恰是卫尽倾现在所需求的。若稳定，他又该如何走脱？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
半晌擦干眼泪，她悄悄道：“你另有甚么心愿？”
他畴前没想过贺兰雪会死，即便到了现在他仍未想过。他本日虽一败涂地，但保命的手腕总还留有几分，他想，既不想她死，那就带她一起走好了。
或许并不比贺兰雪想要弄死他来得更少。
但另有一小我，却躺在原地一动也未动。
她不知不觉想要张口呼喊他的名字，却俄然被一声痛彻心扉惶恐欲死的呼喊打断：“筠儿！”
贺兰雪见到他这神情，一时之间仿佛连敏捷流逝的朝气也硬生生挽留下两分，带着她本来是给贺修筠的和顺笑意向他问道：“你想过我会死么？”
梅万二人再次应了一声。
但是，但是……
卫君歆与贺兰雪俄然双双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