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家道中落时过了几年宽裕日子,可再难,她身边也都有两个她娘留下的忠仆,没叫她做过半点粗活。
只可惜,买完衣裙后,她的手头那里还帮衬得起!
这一瞬,她的鄙夷一下达到了顶点。
她唯有去敲开了邻居家方才送米给她的那妇人的家门。
不对!人靠衣装马靠鞍。她已是如此蕉萃模样,若再不好好打扮,即便程睿来找她,可还会重燃旧情?
……
他说,本日带她来的那几位他一个不熟谙,也不是甚么老主顾。不过她接下来一段光阴的药费已都付清了,她尽管上门来医治就是……
拽动手中仅剩的百来文钱,她这才烦恼应当省点银子的。
廖氏出门一起谨慎,摆布好一番张望,确认未见有姑子身影,这才谨慎走去了街面。
廖氏气得头发晕!
她要实际,可那老板直接拿了扫把将她扫地出门。
她唯有再一顿脚,抱着新衣裳又跑了一趟医馆。
这下她便哑巴吃黄连了,在通衢上,她露面都不敢,如何敢放肆。
妇人盯着“脱胎换骨”的廖氏高低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她就是午前阿谁一身狼狈,风尘仆仆还受了伤的小娘子。
抠货!老妖婆!
这一刻的她,感受被诓了。
她想起来邻居妇人给她的两碗米,可她……不会生火。
她无法往回走,到那巷子拉了个老头问了她住的那间屋的仆人。那老头只说,那屋子被转卖过好几次,前次的住客是个租户,却不知仆人是哪家。
与先前判若两人的这娘子,更是直接看呆了她的身后相公。
廖氏不知是老夫人怕她上门,用心嘱托了这大夫别透露其身份呢?还是老夫人起初就为防备她,用心骗了她?
不出两个时候,“巷子里新搬来的娘子是富人家赶出来的狐狸精”这一动静便已传遍了那一片……
她这才想起来,三两银子已经用得差未几,可她却忘了买米面,那她这段光阴吃甚么?
那老板先前若不是看这妇人拽了银子,压根就不会把新衣裳让一身肮脏,披发腥臭的她一件件往身上试。她这买归去才一个时候,就又想来退?他的熏香费跟谁拿?
她本只想买一身不起眼的夏装。她深思着,晚些时候重面故交,她饱经风霜的楚楚不幸之态,定能搏一个垂怜。
廖氏又问了一人,除了收成对方古古怪怪的打量,还是未曾探听到那屋子的仆人。
程紫玉听到回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她快速在路边买了一顶帷帽后,便钻进了一家裁缝店。
有银子涂脂抹粉,穿红戴绿,却没银子买菜?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