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走到这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撑着。
“叶氏冲喜对我有大恩,如果我想走宦途,这辈子就不能休她,不但不能休她,她更不能传出任何不懂礼数,违逆长辈的谈吐,不然就是家宅不宁。”
“休了她,自是应当。”
噗---
贺氏说了一大堆,全都是叶小楼如何放肆不知礼,如何败家顶撞她的。
少年面色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清贵之气。
“那,你是不是也同意休了那叶氏?”
贺氏被噎的神采涨红,“我---”
“这才过门没几天就休了她,对你名声不太好,我---”
“一屋不扫何故扫天下?这些都将是那些言官进犯我的利刃。”
“大不了,大不了,不休她好了。”
还没等说完,就见崔元衡将茶壶往桌上一放,眼神一冷的道:“名声?”
“啊?”
为了她,甘愿休了叶氏,背负骂名,宁肯不入宦途,也不让她受此委曲,贺氏被打动的一塌胡涂。
这话一落,崔元衡抬眼看着她,声音还是寡淡,“至于吗?威胁?”
“我见她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一时心疼,以是口无遮拦说了她一顿,那丫头也是个气性大的,这话赶话,不就赶到一起了嘛。”
崔元衡见此摇了点头,面色严厉的道:“娘,她如此率性娇纵,如果不休她,娘您就要多方谦让和包涵,姑息与她。”
“娘也是一时被她气胡涂了,现在想想,这叶氏脾气是差了点,但是倒是个有福分的,你看,自从她进了咱家的门,你的病越来越好了不说,家里还吃上了鱼,吃上了肉,就连你二娘舅也多亏她。”
贺氏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但是现在的贺氏却如坠冰窟,坐立不安。
贺氏听完这么一番话,顿时打动的眼泪汪汪。
“衡儿,你,你如果分歧意休妻,就跟娘直说,何必,何必威胁我。”
说完站起家,像贺氏行了一礼,随后一脸决然之色的抬脚往出走。
因而谨慎翼翼的看着这个跟他爹长的有六七分像的姣美少年,游移道:“阿谁,我也晓得叶氏与你冲喜有功。”
“娘也晓得对我名声不好?”
“休不得,还不能让她传出不好的谈吐?”
是以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来讳饰她的难堪。
贺氏也看不懂本身大儿子是个甚么意义,这都喝了一肚子茶了,现在该说的也都说了,便谨慎摸索的道:“衡儿,阿谁,娘说了这么多,你如何看?”
贺氏气的说不出话,而崔元衡则眸光幽深,有些沉闷的道:“您也看到叶氏那性子了,桀骜不驯,不知礼数,不平管束,还顶撞您,如许的媳妇儿实在不成体统。”
她比谁都晓得儿子读书有多勤奋,如许勤奋又有天赋的他如果不入宦途,那岂不是她的罪孽吗?
莫非要跑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