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蹲下来,摸了摸他刚洗过的头,柔声道:“限哥儿别怕,祖母和三婶在这里,没有人敢打你的。”
这孩子的头发非常柔嫩。
仿佛好久没说话的人开口说话一样,沙哑又恍惚。
顾老夫人本来也不喜好顾限,但看着也感觉不幸,孩子现在连话都不说了,谁晓得碰到甚么事了。
正思忖的时候,外头有小丫环说照顾顾限的婆子过来了。
顾老夫人笑了笑:“老二媳妇,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衣裳,多少天没换过了?他只是明天早上才跑的?你调教出来的下人,少爷丢了会本身暗里找,不禀报你一声吗?你当我老胡涂了,甚么都不管了是吧!”
说着,她更是哀声道:“我已经将照顾限哥儿的婆子喊过来了,老夫人要打要罚,我觉无多话。”
她是顾二夫人派人找来的,路上必定是通过气儿,早就想好该如何说的。
顾限现在话都说不明白,也辩驳不了。
踌躇半晌,傅明月悄悄道:“我听人家说,普通孩子俄然不说话了,就是受了短长的惊吓……”
此中一个小丫环赶紧答复:“方妈妈胆量大,据奴婢所知,是一向瞒着没有奉告夫人的,如许的事儿之前也有过的,奴婢们找了大半日就找到了,方妈妈阿谁时候还说,镇南侯府端方森严,四少爷不会跑出去的……”
她屈身辞职。
顾老夫人面无神采地看着她:“老二媳妇,你还不说清楚!孩子住在你那边,每日都去给你存候,哪天不见了你会不晓得?刚送过来的时候见人就咬,又饿又脏。你是如何照顾他的?”
不过像这类生的都雅的小丫环心性高招了,只盼望着能够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被发配服侍一个庶出的傻子少爷,如何能够经心极力?
顾二夫人脸一白,之前顾老夫人对这些事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如何开端叫真了?
那婆子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声泪俱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看好少爷,让少爷刻苦了!”
顾老夫人神采极其丢脸。
“是我……我调教下人无方!”顾二夫人低声说,看了那婆子一眼。
顾二夫人道:“我做错了事儿,您罚我就是了……”
那婆子一进门,就跪下来直叩首,“……奴婢今早上就发明了四少爷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怕夫人担忧,想着先找一圈,如果傍晚的时候还没有找到,再将这件事禀告给夫人,没想到……还请老夫人惩罚!”
这几个丫环意志不如那管事婆子果断,顾老夫人派人几番恐吓,就甚么都说了。
顾限却只是点点头,又摇点头。
她又抓住顾限的小手,“限哥儿,你跟三婶说,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顾限仿佛听不明白她的话,还是颤栗。
傅明月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不……打……”
傅明月内心忍不住嘲笑,一句话就把本身撇得干清干净的,顾二夫人实在短长,难怪主中馈这么多年没人敢冒昧。
“限哥儿,羊肉面好吃吗,要不要再喝水?”她但愿顾限和她说说话,看看这孩子普通不普通。
好说辞!归正如何编还不是随她!
大碗的羊肉面,孩子吃了大半,顾老夫人就让婆子把碗给他收走,顾限应当是好久没吃东西了,一次吃太多会伤胃的。
这几个丫环一出去,便神采不安地打量着四周,看到顾限,更是神采发白。
“……不关奴婢们的事,四少爷身边是方妈妈贴身服侍的,方妈妈前些日子迷上了打马吊,常常和浆洗房的几个婆子凑起来打,顾不上照顾四少爷的时候,就……就把四少爷锁在屋子里,偶然候忘了返来,四少爷要饿一整天赋吃得上饭,碰到四少爷发脾气的时候,方妈妈也要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