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忙着换了洁净的被褥,又在傅明月的背后加了个迎枕,很快施妈妈端了第二碗催产汤药出去。
十九立即拿着方剂去给季大夫看过了,确认没有题目,才派人去煎药。
傅明月的肚子确切要大些,他本来就有些担忧……
汪泉咦了一声:“外头有鬼撵你吗?”
人家说生头胎都很难,会疼整整一天……
喝了第二碗催产汤以后,阵痛更加麋集频繁。
他晓得汪泉实在是来找他赔罪报歉的,可到了汪泉这个身份,已经很少和人开口报歉了。
应当是痛极了,不然她不会忍耐不住的。
汪泉还是没接话,“别的不说,那琵琶倒是弹得真好,香山居士如何说来着,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水流冰下难。冰水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还真是成心境!”
东次间里稳婆、婆子、丫头都守着她。
顾则淮眉一皱,立即站起来要走,叮咛了十九去马,眼看就要跨门而出了,汪泉站起来问他:“这就要生了?”
现在顾则淮坐在窗前,从朱漆雕花的窗扇往下看,是一个高约三尺的台子,有个长得美好清秀的女子正在弹琵琶。天香楼是都城里最着名的酒楼,汾酒、花雕是最好的,来往的朱紫就相称多,很多贵族豪绅宴请别人都是在这里。
汪泉请他喝酒,也算是为本身的莽撞陪个不是。
顾则淮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并不肯意和汪泉说太多,只是喝茶,都没看他。
……
此时,顾则淮正和汪泉在醉仙酒楼里。
青浦忙说:“已经派人去知会了,应当快返来了!奴婢让人在正院内里守着呢。”
顾老夫人忙迎上去,她看到顾则淮返来的时候就松了口气。
汪泉摆摆手,又忙向顾则淮拱手:“府里头派人来通传……夫人发作了,要您从速归去!”
汪泉半个身子都要挂在窗扇上,也没有接话,而是笑道:“传闻这弹琵琶的女人但是名伶叶簌簌,平常如果想见她,非要奉上百金不成,想不到竟然肯到这里来弹琵琶……你看看上面坐着的,有多少她的裙下之臣。倒是希奇了,她长得也不是特别都雅,如何就这么多人喜好?”
听到是镇南侯的夫人出产,郭太医天然不敢怠慢,忙清算了箱笼就过来了。
顾老夫人正坐在东配房外,拨着佛珠给傅明月念佛祈福,听到稳婆的话也是心中一喜,要生了就好!
郭太医过来了。
稳婆安抚她道:“您放心,都是普通的,第一胎都要艰巨些,今后就好了。”
不管是不是顺利,起码她要信赖都是顺利的。
比及顾老夫人分开了,江严才低声道:“侯爷,这太病院和御药房,现在但是把持在吴镇海手里的……郭太医会不会趁机……”
说着又摇点头:“算了,和你说闲事了,侯爷真的要推举陈少林从戎部尚书吗?”
跟着伴计出去的倒是十九,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顾则淮问他,“你不是请我来谈事的吗?”
顾则淮嗯了声,想着傅明月正在出产,底子没心机理他了,随便说了句:“汪公公自便,我先归去了。”
顾则淮深吸了口气,回身去堂屋的书房里等着。
汪泉笑笑:“可陈少林现在尚不过三十,老是独善其身的,不免会被人压抑的。”
汪泉拉都拉不住他,想到本日归正出来了,不如他也跟畴昔看看。
顾则淮问他:“依你之见,会有凶恶吗?”
不是说另有几天吗?
她比来身子不好,春秋又大了,恐怕禁不住折腾。
“别和我说这些,我可听不懂。”顾则淮淡淡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