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李狗儿家的田赋银,陈大毛家的匠班银,到底收不收?收,获咎了你们,不收,又势需求获咎朝廷。几近统统的税官,也包含我金学曾在内,是宁肯获咎百姓,也决不肯获咎朝廷。二者获咎其一者,都是好官。另有一种官,上棍骗朝廷,下逼迫百姓,这才是赃官、狗官。他段升,不是赃官狗官,我金学曾,这一辈子,反的就是赃官狗官。但是,身为朝廷命官,必当遵循朝廷的法纪。田赋银与匠班银,关涉朝廷税法。在税法未有更易之前,税银还得还是法征收,我晓得你们两家生存艰巨,纵卖尽产业,也难还清积欠,故把这些银两送给你们用来还账。”
“对,就偷他家的账簿。”
金学曾说着就念起来:
“状子呢?”
金学曾嘻嘻一笑,说道:“赵知府既然打起了收场锣鼓,这场戏不唱是不可了。可济兄,烦你到府牢走一遭,把李狗儿和陈大毛两人提出来。”
“我也是。”
金学曾听懂这句话的含义,回道:“首辅是孝子,这个不容置疑,但首辅更是良臣。”
“不说了,”赵谦偶然听衙役噜苏,一挥手令道,“快去,传令升堂。”
“大牢里。”
“就为你写的状子,分歧我们小老百姓的口味。”一向闷葫芦似的李狗儿,这时开口说话了。他从怀中摸出那两张状纸扬了扬,然后把它撕得粉碎,说道,“畴昔税关的大堂官,就是赵大人,我们如何告得!”
“办成了,那幅字已存在咱的值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