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怕丢人,你一个奴婢还怕甚么?”
巧莲并没有多想,就随口念了出来:
“万岁爷,对了这大半个时候的对子,巧莲的文词儿也差未几诌完了。现在,让月珍唱几支曲子如何?”
“三年了,宫里的端方应当都学会了,”朱翊钧想轻松些,说些调侃的话儿,但多少又有一些严峻,问出的话便显得古板,“你们都是那里人?”
朱翊钧快走几步到了她们跟前,两位宫女一起娇声说道:“奴婢恭迎万岁爷驾到。”
巧莲涨红着脸,答道:“奴婢不晓得。”
“好。”
小阿奴上青下青青到底,
且让咱伸手,
孙海常日里到处乱窜,搜求一些奇闻轶事,回到乾清宫便讲与朱翊钧听。长此以往,朱翊钧便养成一个风俗,大凡找乐子的事情便想到孙海。这会儿又要孙海出主张。孙海抓耳挠腮想了一阵子,言道:
月珍到了这个境地,固然仍在害臊,但更多的是冲动和忐忑不安,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娇声问道:
“回万岁爷,抗旨就得惩办。”孙海答复。
一鸟天上飞
“你看看。”
朱翊钧端起酒盅闻了闻,对两位宫女先容说:“这酒叫雁来香,是御酒坊酿制的,朕曾经品用过,并不太烈,你们尽可放心品饮几杯。”
脚底下三寸弓鞋也是青,
“大抵是春季喝的酒,大雁横天是为秋也。”朱翊钧文绉绉说了一句。
“你还要甚么?”朱翊钧也在脱衣服。
“孙海,你前次溜出大内,学了一支曲儿,何不在这里唱唱,让月珍贯穿贯穿。”
月珍缓缓展开眼睛,但偏过甚去不对着铜镜,小声言道:“万岁爷,奴婢怕。”
孙海挥手让两名小火者退了下去,然后恭请朱翊钧退席。朱翊钧面南坐在首位,要月珍巧莲两位宫女也一同退席陪他喝酒。两人受宠若惊,便一边一个打横坐了。孙海与客用两个站在中间服侍。客用把酒壶提起来,将三只酒盅斟满了。
“在尚仪局供何差事?”朱翊钧问她。
“很好,”朱翊钧只当是解了围,忙叮咛客用:“你且道来。”
去你的裆下摸一摸……
月珍答复:“咱俩都是万历三年入宫的。”
不消遮,不消掩,
“带来了。”
孙海说罢,一提嗓子就尖声尖气唱起来:
巧莲咯咯咯地笑起来,回道:“万岁爷,你不出上联,奴婢如何对呀?”
三人刚喝完,客用又把酒顺次斟满。朱翊钧事前听了孙海的建议,要和宫女们一起喝酒,一来营建氛围,二来把胆量喝开。但一杯酒落肚,他就感到寡酒难喝,因而又扭头喊站在身后的孙海,问他:
“好,客用,照此办理。”
二人土上坐
毕竟我妇人家心肠儿软,
朱翊钧哈哈大笑,嘲弄道:“铜镜又没长嘴巴咬你,你怕它甚么?”
“你对得很好嘛!和尚进洞对毒蛇入穴,既工致又贴切。”朱翊钧不开口地夸奖。
“月珍,把衣服脱了。”
“万岁爷,就这只凳儿?”
方才对对子时,孙海感觉巧莲风头过分,出言吐气对他又不甚尊敬,心下早就生了嫉恨,这时趁机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