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来信他。
马蹄声阵阵,很快便至车队前。
柏炎微楞。
洛城?苏锦回眸,不明以是。
信鸽?柏炎和苏锦两人眼中都微微滞了滞,能动用军鸽寻到此处来的,应是毒手之事……
苏锦未及反应,已被牵下了马车,余光瞥到那血字的衣衬处,鲜明映入视线的几行字里,最夺目标便是为首的两个字。
他微微拢了拢眉头,忽得伸手“嘶”的一声,突然从衣衿下扯下一片红色衣衬,亦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便咬破指尖,在红色的衣衬上,很快写下几行血字。
马车中,苏锦正捧动手中的书册,但实则一行都未看出来。
长翼是老夫人身边最信赖的暗卫。
柏炎眸间黯沉了下去,似是这一幕后,已无早前逗她的动机。
苏锦也看了看窗外,心中好似盼来了救星,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这口气恰好呼吸在切近他衣领松开处的处所。柏炎颈间如羽毛刮过般酥了酥,眸间忍不住微微颤了颤。
柏子涧会心,将先前军鸽上取下的字条递与柏炎。
能让柏子涧焦急提示的,他能想到是谁。
但先前的荒唐一幕总算戛但是止,苏锦轻叹。
苏锦微怔。
马车外,柏子涧一面遛马,一面朝马车中说道,“侯爷,有军中来的信鸽。”
长翼走后,柏炎的神采便一向不如何好。
苏锦后半截的话悉数咽回喉间,他本日是成心……她指尖攥紧,神采都近乎涨成了胭脂色。
柏子涧见他终究出来,硬着头皮上前道,“侯爷,是老夫人身边的长……”
柏子涧眼中惊奇,“不是……老夫人让侯爷回京吗?”
“侯爷,真要去西南边关吗?”柏子涧不知他先前是特地说的,还是西南边关真有军情。
他早前是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该当……眼下却咬破了她食指间,她娥眉微蹙。
暗卫脸上整张青面的獠牙面具很有几分阴冷,再配上先前这番话,很有些威胁的意味在此中。
第018章 婚书
柏子涧觉得他记错。
她方才是动心了……
稍许,才似是反应过来,眼中是惯来的淡然平和,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眸间潋滟,规复了早前的温婉安闲,“你已送了大半程,我心中感激,我会替你向祖母和娘亲道好……”
苏锦淡淡垂眸,掩了眼底情感……
柏炎心不在焉应道,“是军情垂危。”
柏炎叮咛,“去洛城。”
“阿锦,西南边关垂危,我怕是……这一趟不能同你回平城了……”柏炎上前,低声朝她开口,而后凝眸看她,目光没有移开过。
眼下,似是需得去西南驻军了。
苏锦乃至见他眼中的防备之色。
柏炎撑手起家,遂又朝她伸手。
第018章婚书
柏炎莞尔,握紧她的手将她牵起,叮嘱道,“稍后,不要出来,也不要在马车中探头看,我稍后就回。”
“阿锦……”他和顺开口,称呼都变了。
另有完没完!
她是如何这么等闲被他看出的?
马车外,柏子涧和区廷都是一怔。
柏子涧言罢,目光瞥向远处,那远处一骑扬起的灰尘渐渐映入视线,柏子涧一眼便能鉴定来人,因为那人脸上一幅特有的青面獠牙面具,很好辨认是侯府的暗卫,而这幅面具,是老夫人跟前的暗卫,长翼。
柏子涧顿了顿,柏炎已打马扬鞭往回。
若非急事,柏子涧不会如此莽撞。
苏锦心头惊了惊,尚且将来得及看清他在衣衬上写的字,他便已抬眸看她,低声道,“阿锦,手给我。”
“不该当啊……”柏子涧模糊感觉那边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