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点头。
外阁间内，老夫人正同宴夫人说着话，周妈妈的脚步声连同着说话声传来，“老夫人，蜜斯和姑爷来了。”
宴夫人这句话便很有分量。
老夫人这句话一出，苏锦便跟着笑了笑。
青木拢眉，“晋王的人？”
苏锦自发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让她转圈打量了一遭，叹道，“胖了，是姑爷待我们阿锦好。”
苏锦也更加感觉，许是回京以后, 能日日同柏炎在一处的时候未几。便是在一处, 许是也有平阳侯府和朝中之事忙得得空分神。
柏炎没有起家，只是仰首看她，眼中皆是倾慕，“你不也替我换衣换鞋过？”
屏风后，苏锦换衣。
……
柏远先下了马车，柏炎扶苏锦下来。
听到“行刺”二字，苏锦心底揪了揪。
柏子涧亦拱手，“宴夫人。”
途中遇有凉茶铺子，刚好能够停下歇歇脚，用些凉茶和糕点，趁便饮马和喂草。
柏远疼得捧首, “三哥！”
平城已是初秋时节，夏季里的鸣蝉都隐了去，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算是一年中最舒畅的时节。
老夫人和宴夫人便停了下来。
“……”柏远嘴角抽了抽，这是甚么强盗逻辑。
柏远挠了挠头，他是真觉宴夫人温婉亲厚。
苏锦亦上前，朝宴夫人道，“娘亲，这是柏炎的四弟，柏远。”
苏锦和柏远都僵住。
柏炎心中感激。
柏炎抬眸看来。
苏锦低眉笑笑。
那真如果行刺还如何得了？
他暖和笑道，“再说，替夫人换鞋应是内室之乐，无伤风雅。”
他淡淡笑笑，“放心，这些还近不了我身。”
这里的陈列，同她在云山郡时安插得类似，恍然让他想起在云山郡的时候。
能上马车防风便是再好不过的事。
柏炎瞒了她。
……
他眉间果然有闪动。
宴夫人点头，“我听苏锦的父亲提过你，柏炎，他很喜好你。”
有人将小人归纳得游刃不足。
柏远先前的哀怨之色一扫而空。
许是她这声和顺却有力，柏远神采固然惨白，却不仓惶出声了。
贰心底忽得微暖，伸手拥她。
宴夫人何如。
一句话将天聊死，他接甚么都不是。
……
苏锦和柏远不知出了何事，但柏炎并未回眸看过来。
越往京中去, 柏炎似是越没有得空的时候。
柏炎下了马车，朝侍从叮咛道，“送夫人和四爷去同柏子涧汇合。”
他是有些怕见老夫人。
她虽出嫁，家中的苑子一向是给他留下的，每日也有家中下人打扫清算，似是和她分开的时候并无辨别。
只是，似是不是同一人。
前几日柏子涧是说庐阳郡王来云山郡借道，柏子涧借端敷衍了。
苑中种了很多海棠，玄月初，花朵都落了，只剩了零散几朵还残留在枝头。
苏锦神采微红，“有甚么都雅的？”
分开严州七八日，业已到了夏末。
柏远便跟在柏炎身后。
苏锦点头。
苏锦轻咬下唇，“……谨慎些。”
苏锦心中亦颤了颤。
意义是打他做甚么！
“你本日？”苏锦说不出来的奇特。
他折回屏风后，她正穿好了衣裳，他上前，俯身给她系腰带。
屋中都愣住。
柏炎附和，“那你出去。”
“快下。”还催他。
青木没有回声了。
柏炎扯了扯衣领，喉间咽了咽，“我早前见过老夫人……”言及此处，遂又改口，“我早前见过祖母，祖母对我印象……该当不会太好……”
他正恭敬拱手。
电光火石之间，却有短兵相见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