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苏锦似是发觉这道目光,悠悠抬眸,果然通过窗前看到他,她嘴角勾了勾,俄然感觉这道从窗中看出去的风景,极像一幅表好的画卷,画卷中人站得笔挺,身材矗立而秀颀,五官精美犹若雕刻,似是透着绝代风华。
柏炎微怔,仿佛先前的压抑与烦躁,在她指尖的轻柔安抚中缓缓溶解,他拥她的手却并未松开,“你呢,可有话问我?”
如果许家出事,眠兰留在平阳侯府也不平稳。
撩起帘栊出了外阁间,果然透过西暖阁半开的窗户,见苏锦在笑着同眠兰念着绘本,眠兰应是很喜好,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嘴角天真扬起欢乐的幅度,笑眯眯看向苏锦。
东宫则笑着看向柏炎,“听闻平阳侯另有一名兄长?”
但不行动,许家战役阳侯府便即是案板上待宰的鱼,东宫城府极深,还不知有甚么手腕对于许家,亦不知许老爷子过世后,许家能撑到甚么时候?
柏炎面色如常,拱手道,“微臣替兄长谢恩。”
柏炎轻声道,“阿锦,我早前没有同你提及,许昭的父亲是支撑晋王的,眼下许老将军过世,许家最大的樊篱没了,东宫下一个开刀的也许便是许家,眠兰在这里不平安……”
是不该当留她在此处担忧受怕,苏锦亦想起昨日回苑中时,眠兰被昨夜的厮杀声吓坏,惶恐失措,她抱了很久才肯入眠。
呼吸融会里,都能感遭到相互身上的安稳与暖意, 一点点浇灭心中的不安。
她问道,“送去那里?”
柏炎眸间微微沉了沉,面对她,似是他惯来都藏不住事,他上前,埋首在她怀中,低声道,“阿锦,是我刚愎自用,太自傲,诸事都未考虑全面,还连带四周的人一道涉险……”
苏锦指尖不由滞了滞。
赏得都是那些不是晋王亲信,却一并上书天家参过他的朝中官员。
苏锦额头都被汗水渗入, 脸上的一抹红晕不下, 似是感喟都带着和顺。
醒来的时候,身侧无人,锦被一侧没有暖意,该当起家好久。
他是想起他在耳房里的那番话,许是将她吓倒,亦或是,让她心生顾虑。
叶家,顾家,和南阳王府都有封赏,旁人看来,平阳侯府受封赏亦是在一列。
东宫嘴角勾了勾,开口道,“那中书令拟旨,召平阳侯府次子柏誉本日入京,赐封……定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