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看起来不过是家事,可传到都城,少不得就要把家里贪污的事情给抖暴露来,何况天子就算是感念成娇父亲的功绩,也必然会向着成娇,这事儿她们也讨不到丁点儿好处。
冯氏那里比得上她的气势,当下牙根颤抖,默不出声。
冯氏倒吸一口冷气:“如许说,太太是甚么情面也不讲了?”
“重新分?”润大太太像听了笑话,翻着眼皮笑看冯氏,“凭甚么?”
冯氏一听心中大喜:“既如此,太太也该把清单列出来,重新分过。”
“薛太太别忙打断,我这里另有后话,”润大太太出声打断,持续道,“贞宁三年七月,二老爷二主要求重分炊产。为的是甚么?是因你们不善运营,坐吃山空,短短三年的时候,竟将手上财产几近花光。按理说,分了家,我mm带着孩子独过,压根不必理睬二老爷这茬。可还是因为她心善,又顾念情分,虽没把手上财产同你们平分,可还是拨出来七间红利不菲的铺子划到你们房头去,又给了你们五万两银子。可有没有这一件事?”
听了润大太太叮咛,便领了两个二等丫头出去,搀扶起薛成娇往外走,又招手叫了个丫头去外头传话,请孙娘子进府来。
薛成娇的爹是如何死的?天子非要御驾亲征,被围敌阵当中,要不是薛侯爷以身相替,他能活着回到都城?
“好好好,”冯氏连道了三声好,起家来冷眼看润大太太,“太太也不要觉得我们家里就没了人似的,可就此别过,他日必会再登门拜访,到当时候,太太可要像明天如许硬气,说不讲情面!”
像怕吓着薛成娇,润大太太轻手重脚的去碰她。
“你……”冯氏也让她气的不轻,“太太也看的真真的,我要存了心毁她,伤口合该见肉翻起来!”
润大太太直直的看她:“你觉得呢?”
冯氏噎住,好半天赋道:“这是薛家的财产……”
润大太太的脸完整黑了。
她不提还好,如许提了,润大太太更是把耻笑挂在了唇边:“是了,正要再跟薛太太说这件事。”
润大太太双拳紧握,枢纽处已泛白,怒不成遏的踏脚呵了一声:“既然是如许,干脆让老爷据表进京,请皇上裁断!”
“成娇带来的银票、珠宝、地步、地契等全都在我手上,连着我mm一百二十抬的陪嫁,一样很多,全都有当日薛府总管盘点过。”润大太太重新坐归去,还是冷冷的看冯氏。
“你错了!”润大太太蓦地抬了声儿,“这是贞烈侯薛万嘉留给他女儿的财产,不是你们薛家的财产。薛太太想是忘了,贞宁元年仲春,薛家老夫人骸骨未寒时,二老爷闹了分炊,妹夫他领兵在外,我mm大着肚子得空兼顾,实在不堪二老爷的混闹,请了族中长辈出面,把产业细分,今后各过各的再不相干,可有没有这一回事?”
冯氏赶紧竖起耳朵来,手也不自发的握成了拳。
润大太太一看这还了得?
润大太太看她不说话,点点桌案:“薛太太娘家远在嘉兴府,当年带到薛家的嫁奁也不过戋戋九十六抬。我mm心善,分炊时特地禀了然长辈,多分给你们五间铺子、三处庄子,另并着银钱不提。薛太太也忘了吗?”
冯氏一咬牙,把姿势稍稍放低:“是我……胡涂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太太也不必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下来,说我用心伤成娇。太太也晓得我此来为的是甚么,又如何会闹的如许?”
她呵了一声茯苓,丫头会心,绕开了冯氏带着成娇退出去。
快走两步近成娇身侧,就见她抬手捂着额头,先放轻了声儿:“乖,把手拿下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