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娇从车旁的小帘探出头来,一眼瞧见跪在车旁的一男一女,那女人年纪看起来稍长一些,眉清目秀面善的很。
“不是偶合,我听表哥说,那老夫回了话的,说是从受了表哥十两银子的恩德后,回家去给他儿子治了病,还得了本钱做了小买卖,如本日子好过起来,他又惦记取报恩,便每日都等在那边,只等着表哥哪一日到姜府做客,他好面谢。”薛成娇同她阿姨解释了一番,而后又道,“我听来感觉这老夫知恩图报,固然费事,可为人本性必然不错,教出来的孩子该当也不会差,以是才买下来了的。”
她想来这并不算甚么大事,真说白了,还是积德的功德儿。
薛成娇在内心想了想,这个年纪已经很懂事了,想来那老夫畴前家道艰巨,也给孩子定不了婚事,不然按这女人现在的年纪,也应当是成了婚的。
润大太太眉头伸展开来,想了半晌:“买两个主子不是大事,只是你也不缺人使唤……”
听到此处润大太太才稍皱了眉头:“另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如何晓得你们本日从那边路过,还带了孩子等着。”
薛成娇在车里歪着头想了会儿,又想到应天府内她的几处庄子铺子,常日崔旻也没少去,她阿姨到底是做太太的,不成能每个月都插手管内里的铺子,她所晓得的,大部分时候这些财产都是崔旻和崔昱在帮着打理,只是如有很要紧的大事,才会请她阿姨来拿主张。
薛成娇忙笑着说不是:“阿姨还记得之前表哥们提过的阿谁乞儿吗?”问了一句后见她阿姨虽有些游移,可还是点了头,才持续道,“今儿我们从姜家出来,阿谁老夫带了他的一双后代等在街口,先谢了表哥的恩,然后说是想把孩子卖到我们家为奴。表哥跟表姐一时又难堪不好拿主张,我看他们还不错,就买下来了。”
可内里崔旻笑着说道:“银子的事儿我去说就是,只是人要如何安设?既是你买下来的,还得要听你的。”
对于费钱在府外卖主子的事情,薛成娇倒没甚么好讳饰的。
崔琼摇着头仿佛还是对这件事很有微词,只是见薛成娇那样果断,便也不好再多说她,只领了宝意往敬和堂去回老夫人话,二人便临时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