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宋若芙心中生出疑虑,只是这般惩罚吗?既是晓得了她毒害虞氏,老太君莫非还要轻纵于她?
“曹嬷嬷,把这个目无长辈,屡教不改的东西带去祠堂罚跪,让她对着本身姑母的牌位,跪到知错为止!”
殷老太君向来不会这般起火,她心明眼亮,却总能够容忍长辈们偶有行差踏错,重规劝,少惩罚。本日俄然砸了饭碗,这团聚家宴怕是吃不下去了。
虞清莲仓猝点头,“祖母,不是我……”
“弟妹像是深知我夫君心中所思所想,实在操心很多,可本日是上元节家宴,你若非要在此时顶撞祖母,便就冒犯了家规。”
“夫君,救我,我不去……”
“清莲,祖母在,不得无礼。”殷逸行无法,言语表示虞清莲莫在持续闹下去,看宋若芙神情自如,曹嬷嬷这般激进,怕是不太妙。
殷逸行转过身,躬身向老太君赔罪告饶,“祖母,是孙儿没有管束好清莲,年节当中,惩罚犯了忌讳,她闭上嘴好好用饭,定不会再对嫂嫂出言不逊。”
殷逸行本来还想讨情,一听只是拉去祠堂罚跪,倒也没有再说甚么,虞清莲本就是颗用完便可弃如敝履的棋子。
来正堂前,殷逸行与她说好,本日饭桌上恰当着老太君的面激愤宋氏,就是要掰扯分炊之事,她佯装被气得犯了心疾,也逃不过老太君主持公道,就算殷煜珩返来了,也有祖母给他们二房做主。
柳姨娘虚着声,说道,“老太君息怒,孩子们并非此意,这里边许是曲解了……”
虞清莲眯了眯眼,走过来,看着坐在木轮车上的宋若芙不屑道,“你才执掌中馈几天?我不过是在席上闲谈几句,如何就顶撞长辈了,又犯的是哪条家规?”
柳姨娘不成置信地微微偏过甚,竟在老太君眼中看出了大义断交,不由怕得双手颤栗,拿着碗筷便也拿不稳了。
虞清莲见殷逸行这般架式,便也发觉仿佛不太对劲,收敛方才的气势,挪着步子到他身边,垂脸认错。
曹嬷嬷沉声道,“二少夫人,老太君与将军早就有言在先,不得妄议主母,怪力乱神之说乃是无知长舌民妇才会挂在嘴边的,您好歹是世家出身,二少爷又是读书人,怎就这般不知轻重。莫非说庶出的后代皆是这般眼窝子浅的,连自家人也见不得好?”
老太君突如其来的刻薄竟让虞清莲惊诧万分,昔日的仁善慈悯全然不见了踪迹,就这般当众热诚二房。
柳氏一向坐在一边不知声,听到曹嬷嬷俄然这么说,内心震惊一片。曹嬷嬷虽说是府上白叟,是老太君屋里的掌事嬷嬷,可她常日里不会当浩繁话。
“老奴正因是府中资格深的白叟儿,便有需求提示二少夫人,殷家家规有云,不得恶语非议,不得不敬长辈。老太君既然不让府中人再说那些歪曲大少夫人的话,您恰好要当着老太君的面在家宴上一说再说,这便就是冒犯了家规,理该当罚。”
“是……是清莲一时激愤,口不择言,本也是美意,跟夫君一同体贴兄长……还请祖母谅解清莲这一回吧……”
老太君打断柳姨娘的话,殷逸行瞳人震了震,一丝不满未达眼底。
殷逸行的拳攥在身侧,颤栗着泛白,宋若芙将这统统看在眼中,拧着眉捏紧了丝帕。
虞清莲也站起家,委曲道,“清莲说的那里有错,宋氏不详,都城大街冷巷人尽皆知。兄长多日不归家,说是忙于公事,实则去干甚么了府上的民气里都跟明镜似的。她一来,那闻溪就不见了,这里边保不齐另有甚么事儿,兄长定是晓得了,生了嫌隙不肯返来……”
这便有了虞清莲这一出蛮不讲理,可二房还不晓得,老太君本日的确要主持公道,只不过不是为她们二房,而是为了虞氏,为了殷家。